盛夏的父母不催著盛夏結婚,沒有催婚的壓力,盛夏自然而然就能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事業和理想中。
安霽同寧雲帆雖然還是男女朋友關係,但二人早就把戀愛談得和老夫老妻似的,更是互不干涉事業發展,能幫上忙的地方,也絕不退縮……
“好了,好了,我給你送回家我也回家了,你別把自己逼得太緊,慢慢來,反正之前的兩件事都步入正軌了,你也不用太擔心。”
有時候盛夏也覺得自己操心的同個老媽子似的,而安霽也不會傻到需要自己來提醒這些,可前者依舊是忍不住一再念叨,生怕疏忽半點。
而安霽自然也是同樣回饋的盛夏,只要有對後者有價值的事,必然通知到位,能幫就幫。
暮捲菸塵,燈火五味,現實生活中其實甚少有裡那樣為了個男人,為了點金錢小利就鬧掰的塑膠姐妹情,或許會有志不同道不合的分道揚鑣,但更多的還是幾年如一日不變的友誼。
星月三轉,中元方過,又近中秋,安霽在杭羅廠日復一日的過著幾乎如同複製貼上般的歲月,回到家裡,卻又是設計、宣傳的重任。
日子平平淡淡,如果說安霽在公司做文案的時候是既枯燥又沒有新意的,那麼在杭羅廠學織造,甚至比之更為單調,就連身邊的‘同事’都不是同齡人。
“安霽,你說你們兩個姑娘兒和那個寧雲帆,當初怎麼就不覺得我們這廠子裡環境吵,還選了杭羅做畢業設計呢?”王阿姨閒下來就是拿著茶杯喝水,最近不知聽了誰說枸杞降血壓,杯子裡水的成分又多了些許。
“好多人都說我們這些東西只有歲數大的人才喜歡,年輕人不懂……可我看你們明明也是懂的,倒是他們那些人……”
周阿姨也摻和進來,只是說著說著便想不起那個詞來,還是李伯伯提醒道:“貼標籤!”
“對,貼標籤,就和給我們貼上‘過時’的標籤一樣,總有人給你們這些年輕人貼上‘不理解’、‘不感興趣’、‘不尊重’的標籤。”周阿姨嘆了口氣,“你那個影片號我也看了,有時候也分不清這話說的是對是錯。”
其實不止安霽是迷茫的,廠裡的伯伯阿姨們何嘗不再迷茫?二十年前的迷茫在於杭羅的生存,十年前的迷茫在於沒有銷路,如今的迷茫又變成了未來。
迷茫不是錯,因為只有真的將一件事放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想著,才會迷茫……
如果說利益與堅守是安霽的迷茫,便是尚且沒經歷過這些大起大落,可如今周阿姨的迷茫,剛好是安霽的擅長:“我覺得只要瞭解了,就不會有任何一箇中華兒女認為我們這些是過時的。”
“就是因為歷史書上那些鑄就舊時經濟,展現先賢智慧的一張張生冷的圖,才讓我想要看見這些活生生的東西。”安霽如是說道,“等看見了,我就想觸控到,親近他們。”
“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也是一樣,見識過他們曾經的恢宏,知道他們與每個人緊密相連的一切,又怎麼會覺得他們過時呢?”
安霽還沒冷靜到能在每每動情之時都將語言組織完整。但誠如安霽所說,那些或者頻繁出現在每一個人生活當中,又或者同每一個人的存在有相同文化淵源的東西,怎麼會過時?
宋韻文化依託那個時代、這方土地、這片土地上的人而存在;大運河如是,絲綢之路同樣如是,而與之密不可分的杭羅,亦如是。
所以,如果‘杭羅’成為了老土,那麼這片土地上一脈同源誕生的新時代人,豈不也將埋沒在時代洪流?
“那個時候,我就是看見了,便喜歡上了,或許是因為那份莫名的親切?”
就如同中國人看見紅旗高揚,無論何時何地都會落淚;就如同在異國他鄉看見那一抹屬於中國的元素,哪怕顛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