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這不是你的錯。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也是總督察的責任,還有《高峰新聞報》的那個大飯桶考林·洛夫塔斯。如果真的要追究最初的責任,洛夫塔斯難辭其咎。”
“但釋放克勞瑟的命令是我下的。”喬治提醒他。
“這也是完全合理的。我們沒有理由羈押他。他根本沒這回事兒。”
“如果有‘這回事兒’呢?”喬治愁眉苦臉地說。
“所謂的‘這回事兒’我們都知道。已經過了四十八小時,可除了一些搏鬥的痕跡和幾滴血之外,我們不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嗎?她肯定死了,不會再有其他可能性。”
“不一定。抓她的人也許還控制著她。”
克拉夫懷疑地看著他的上司。“和林德伯格的孩子差不多,很可能已經撕票了。”
喬治一動不動地盯著啤酒。“湯姆,我一定要找到她。最好是還活著。就是死了,我也要找到愛麗森·卡特爾。不管代價有多大,一定要讓霍金夫人知道她女兒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他一口喝完剩下的啤酒,站起身來。“我得去看看證詞。你回去補上一覺。這是命令。”
他正看著證詞,突然覺得又餓又累,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兒,滿身疲倦地回到家裡。安妮正嫻靜地坐在扶手椅上一邊等著他,一邊織著毛衣、看著電視。幾分鐘後,安妮就把一碗香噴噴的熱湯端到了他面前。他坐在飯桌旁,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喝著湯,但就這麼一個一成不變的動作都似乎讓他感覺很累。在他身後,安妮站在爐子旁,把醃肉末、洋蔥、土豆和雞蛋混雜在一起做了一盤大雜燴。
“你好嗎?”喝完湯,正要吃主食的時候,他有氣無力地問道。
“很好,”安妮說道,她拿起茶杯在他對面坐下,“我是懷孕了,又沒生病。不用擔心。我身體沒問題。我倒是擔心你,一直很忙,吃不好,睡不好。”
喬治眼睛盯著飯,機械地咀嚼著。“我只能這麼做,”他說,“愛麗森·卡特爾有位母親。我有責任讓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是我的孩子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出什麼事兒了,沒人知道她在哪兒,而且別人似乎都無能為力,那我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天哪,喬治,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你又不是負責這起案子唯一的警察。別給自己施壓了。”安妮有些不高興。
“說起來容易啊,可我總是在想,我們必須要分秒必爭。她有可能還活著。既然有這個可能性,我一定要全力以赴。”
“你們不是已經抓了一個人了嗎?我還以為你可以輕鬆一下了。”她俯身向前,給他續了一杯茶。
喬治不滿地哼了一聲。“你又相信報紙上講的那一套了,是不是?”他用挖苦的語氣說道。
“嗯,《高峰新聞報》說得很肯定啊。”
“報紙上的話轉彎抹角,一點兒也不可靠。是,我們是抓了愛麗森·卡特爾的舅舅,而且他也的確有過性騷擾的前科。報紙上寫的就這一點是真的。他是個處境很可憐的人,他害怕自己的影子,所以,神志肯定不健全。他所謂的性騷擾也就是曾經故意暴露自己的性器官,而且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總督察卡弗瞭解到他的情況之後,興奮過度,馬上就把訊息傳了出去,快得就像人造衛星一樣。”
“其實,你也不能怪他,喬治。你們都很關心這個案子。偶爾有人分不清事情的輕重也並不奇怪。女孩兒的那位舅舅肯定看起來像是疑犯。唉,可憐的人,”安妮說道,“他一定嚇壞了吧。”安妮搖搖頭,“這個案子好像挺讓人傷心的。”
“而且一直沒有頭緒,”他把空盤子一推,“對於大多數案子來說,你可以看出接下來一步一步該怎麼做,你知道是誰幹了什麼。即使在最糟糕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