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關係,但心態平和之後,重新面對一次這樣的母親,無論如何都丟不下她!
“放開她!”祁燕又是一聲冷喝,持著長劍走近了幾步。
“燕兒……燕兒……原諒母后,母后不是故意不要你,不是故意不去看你,不是故意讓他們害死你的!”璋華的淚水決堤般湧出,近乎失控地掙扎,晃著雙手想要抱住祁燕。
山風凜冽,卻吹不散璋華的叫嚷,倒是將一聲輕笑吹得七零八落。祁燕心頭一緊,猛地回頭,這才見到笑意融融的晏璽和眉頭微蹙的殊言。
“殊……公子……”祁燕的神智瞬間被拉回現實,想到殊言交給她的任務,再看到她已然站起來的身子,面上的血色潮水般退去。
殊言的病……想要站起來,可以,代價便是他苦心蓄積的內力。但那些內力,也是支撐他可以在正常溫度下行動的保障……
“你想救她?”晏璽雙手背後,上前一步,眉眼含笑地看向祁燕。
祁燕咬了咬下唇,沉聲道:“你想要什麼?”
“哈哈……”晏璽大笑,朗聲道,“朕不想要怎麼,只是……人人都以為這‘月光’裡黑色的人影是因為國主在祭月,如果要換下她……自然是要頂一個上去。”
這人……自稱朕?
祁燕心中一滯,還未反應過來,聽到一聲清淡的回答:“我來換,如何?”
“殊……”祁燕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她的母親,自然是她自己去頂替!正要開口,觸到殊言的眼神,捏緊了雙拳,閉嘴,垂下眼瞼,低首。
找阿傾,帶她離開。
這是殊言顫動著的雙唇傳遞給她的資訊。
***
奕子軒破開瀑布,看都未看貢冉生,拉著晏傾君便徑直下山。晏傾君握了握自己腰間放好的黃律,沉聲道:“帶我去找殊言!”
奕子軒皺眉,“他已經上山,山上是什麼情形你也清楚。”
“帶我上山。”晏傾君執意道。山上的情形她當然清楚,可是,倘若不找殊言拿到五色中的另外四件,手中的黃律要來何用?
“帶我上山!”晏傾君堅定了語氣。
“山上全是皇上的人,等的便是你們!我特意趁他們發現之前將你帶下山,你還要回去?”奕子軒很是不解。
“我中毒了。”晏傾君實話實說,“即便此番逃過,也得找父皇要解藥。”
奕子軒的動作突然停下來,凝神看著她,眼神裡帶著幾分探究。
晏傾君甩開他的手便往回走,輕笑道:“我可不是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人。若非中毒,此刻我正在南臨逍遙快活,跑到貢月來冒這個險作甚。”
事到如今,無論她回去與否,想要活著就逃不開晏璽的五指山,倒不如現下回去,將事情解決個乾淨。
“子軒。”晏傾君突然回頭,嫣然一笑。
奕子軒心神一晃,這樣的稱呼,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眼神,他一度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了……
“你既然有法子現在帶我下山,自然也有法子保我安全,可對?”晏傾君笑得眉眼彎彎。
奕子軒只覺得心頭一陣酸澀,卻是將情緒隱了去,微笑著頷首。
她知道的。
她知道她用這種表情這種語氣對他提出的要求,他無法拒絕。他的心思她從來知道,只是……“瞧不起”。
月神山上的烏雲不知何時越來越沉,黑壓壓地擋住所有星光月色,夜風颳得樹丫簌簌作響,兩人行到一半時,天空已經飄起細碎的雨絲。
“石上有人,山頂!”晏傾君眯眼看著山間唯一的光亮,不難發現其中有一個淡黑的人影。
奕子軒揹著晏傾君,微微頷首便轉了方向。
山頂樹木繁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