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是我這個老太婆的生辰,多謝眾位過來捧場。”老太君高聲說著,底氣十足。她一身暗紅,頭上戴著碧玉的梳篦,簡單的一隻桃花心木簪子,一串大東珠串成的項鍊露在衣服外面。若是識貨之人便能看出她這一身的講究,衣服的布料是宮裡娘娘們用的上好蜀錦。那梳篦通透得沒有半點雜質,東珠從小到大排列極為均勻,最大的有鴿子蛋大小。即便是那最不起眼的木簪子都是價值不菲,桃花心木千年不朽,有一木千金之說。
在場的眾人哪個是沒見過世面的?光是老太君這身穿戴就讓人咂舌,再見今日這排場,都暗自在心裡讚歎。難怪人家都說德妃娘娘受寵是因為孃家有勢力,先別說定伯侯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就說人家花銀子像流水得這般闊綽,滿京都有幾家能及?
“今個兒備下薄酒還有些小菜,各位隨意,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敬請諒解。”老太君笑著說道,“為了感謝各位的光臨還有個抽獎活動,希望大夥能玩得開心。”
眾人聽見抽獎感覺納悶,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新花樣,一個個都期待想象起來。老太君已經下了臺,樂曲聲再次響起來。
老太君本想出來應酬一下便回去歇息,等眾人吃的差不多再出來。可她出來見到這佈置,這氣氛,竟來了興致。恰好有幾個關係不錯年紀差不多的老夫人來了,她們便聊起來。
若溪不時往角門那邊張望著,這邊的宴會已經到了一半左右才見到若靈來了。她趕忙迎過去,拉住若靈的手笑著說道:“我以為六姐姐不會來了呢。”
“我就怕你這樣盼著才趕過來的,你姐夫昨晚上受了風寒正咳嗽,一會兒我就得回去照料。”若靈笑了一下回著,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她看出若靈不過是在找藉口,一定是這樣的場合讓她不舒服。若溪也不點破,只是拉著她四下轉轉,一直陪著她說話。
若靈的性子一直就有些懦弱,一想到侯府的大場面和客人的尊貴便打怵,生怕給若溪臉上抹黑因此磨蹭了好久才過來。本來她打算扯個謊,過來露個面便回去,可眼見這華麗如夢幻般的場景便被吸引住了。若溪又在身邊不離,讓她漸漸舒坦多了。
別人倒尚可,若溪只介紹馬茹茹給若靈認識,她知道茹茹不是那等勢利小人。果然,茹茹聽見若靈是若溪的六姐很親切。論年紀若靈虛長一歲,她也跟著若溪叫六姐姐。
若靈聽說她是馬大人家的姑娘,又見她氣質超俗舉手投足大方得體,不覺的自慚形穢起來。茹茹見了越發的跟她親近,反而讓她不好意思冷淡疏離。
“這裡離我住的臨風居不遠,咱們過去歇息一下。”若溪笑著對二人說道。
若靈本就不習慣人多的場合,聽見她這般說便趕忙點點頭。
三個人便一同去了臨風居,一進院子就感覺靜悄悄,只出來幾個小丫頭見禮。原來這二等丫頭全都被抽到園子裡幫忙,幾個粗使的婆子在後院,桂園幾個被若溪打發到廚房和後臺擱眼睛,所以只剩下暢春幾個。
若溪對這個暢春有印象,老實巴交當初被凌雁欺負的那個。做事情很小心雖然膽小卻忠心,能放心使。
“暢春,泡一壺碧螺春送進來。”若溪笑著吩咐道。
她趕忙答應受寵若驚的去了,沒想到留下來看院子還能有這等好事。若是擱到平日裡,她可是連正房的門都摸不著。沒想到二奶奶竟然還記得她的名字,真是讓她意外驚喜。
暢春趕忙泡了一壺茶,小心的端到上房,給三個人斟上然後退了下去。她不敢遠走,就站在廊下等若溪吩咐。
若靈第一次進若溪的房間,四下打量起來,茹茹卻一直盯著牆上的一副字看。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年少萬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