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祉年學管五個姨娘院子裡針線的賬,你可知道大約明兒個或者後兒個大永侯府就要來人的事?”
“……女兒不知。”
“那你如今知道了,該知道怎麼辦了嗎?”石清妍又問。
“一切但憑母妃做主。”
石清妍失笑道:“你信得過我?”
楚靜遷略有些遲疑地說道:“女兒自然信得過母妃。”話雖如此,樓晚華憑空在王府裡消失,這事叫她怎麼想都覺得��幕擰�
“罷了,跟你計較就是我小氣,不跟你計較又顯得我好欺負。你腹誹我什麼,我也能猜到一二。就連吳佩依家的小迎兒上回子見面也知道大場面上該儘量按著別人喜歡的樣子說話,這也是有教養的模樣。你教引嬤嬤也不缺,卻還是這個性子,可見是你自己固步自封,不肯改了性子。我就不信你見了大永侯家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不先忙著領什麼差事,好好琢磨琢磨如何臨時抱佛腳,也叫大永侯家的知道你這王府二姑娘是什麼性子。”
“……是。”楚靜遷因聽石清妍拿了陸迎兒那沒有根基的女娃跟她比,不由地羞愧起來,低了頭,左思右想,只覺得石清妍這是在推搪教養她的職責,不然怎會只將她交給嬤嬤奶孃照看?雖是這般想,卻也知眼下少不得要臨時抱佛腳演戲給大永侯家的人看了。
楚靜遷正敢怒不敢言地腹誹著石清妍,冷不丁地聽到一陣腳步聲,隨即瞧見一一身紅衣的女子披散著一頭捲曲的黑髮風風火火地走進來,那女子走到石清妍面前,就坐在了腳蹬子上。
楚靜遷心裡將楚靜喬、聞天歌的行事一一想了一通,心裡納悶自己老實規矩,除了昨日一時被人迷惑,再不曾犯過錯,為何偏不得石清妍喜歡?
“王妃,爹叫我來找你梳頭,然後去會一會一個姓甘的女人。”聞天歌說著,因覺麻煩了石清妍,便遞上一小袋珠寶。
沉水接了珠寶,詫異地看向聞天歌,心說賀蘭淳不是不滿意聞天歌嘛?如今叫聞天歌去見甘棠,還要聞天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見,這豈不是叫聞天歌打壓甘棠的意思?這般看來,甘棠在賀蘭淳心中,是不如聞天歌的。
“去拿了梳子來吧,然後叫甘姑娘來蒲榮院來見。”石清妍心想當真是才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正想如何去看好戲,聞天歌就送上門來了。
醉月、祈年能忙去搬了一個檀木雕花匣子過來,將匣子放在小几上,一層層開啟,就拿出了兩面滿月一般的面鏡,四個小巧的巴掌大的抿鏡,叫大小丫頭捧了鏡子立在聞天歌身邊後,又拿出了各色梳子、篦子、鏡子、發釘、髮箍,因聞天歌頭髮鬆軟不服帖,那些個簪子髮釵拿出來又被收回去。
石清妍看楚靜遷又木頭人一樣地站著了,“靜遷可要留下看?常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謅。等會子你只管將看到的想成是正室頭會子見妾侍,如此,你也能有樣學樣地知道嫁了人後如何行事。”
“是。”因石清妍開口,楚靜遷自然不敢不從,只是私心裡想的卻是跟石清妍不同,只覺得甘棠端莊溫婉,必然是正室,這聞天歌,怪模怪樣,多半像是賀蘭辭一時興起收留的玩意兒。
石清妍細細地拿了梳子打理著聞天歌的長髮,又叫醉月、祈年等人趕緊地給她塗脂抹粉,看聞天歌安然地被她們打扮著,就笑道:“你往日裡是素面朝天,如今可會不習慣?”
“這有何不習慣的?何大哥說了,我打扮了就是賀蘭家的妻,洗了臉就是燕回關外的二當家,兩不妨礙。”
石清妍心道何必問當真會開解人,只是他為何開解不了自己?
才想著,又聽醉月說她收著幾件益陽府內夫人們孝敬上來的新衣裳,因衣裳做的大了,石清妍不曾穿過。於是石清妍又叫醉月將衣裳拿出來,挑了件正紅的給聞天歌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