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淳聽何必問這般勸,又看向聞天歌睜著一雙狹長的大眼可憐巴巴地看她,略和緩了語氣,心道與這姑娘是說不通了,還該去找賀蘭辭那混賬,叫他知道,他這當家的即便讓步,也只能叫這姑娘進賀蘭家做妾。
“你們在把酒言歡?”聞到聞天歌身上的酒味,賀蘭淳問道。
“原本想請爹過去的,這位大哥說爹忙著呢。”聞天歌指向何必問。
雖說是將自己出賣了,但一句大哥也叫何必問心裡熨帖的很,何必問心裡想著自己萬萬不能趁人之危,萬萬不能叫聞天歌因自己移情別戀,於是只衝賀蘭淳笑了一笑,就裝作木頭人。
“原來必問早知道了,聞姑娘還是喊我伯伯吧,如今我有些空閒,倒是能夠陪著你們一起去飲酒。”賀蘭淳淺笑道,彷彿剛才冷著臉的人不是他,心道他便去西院聽一聽,看這些人酒後胡言,能說出多少話來,也瞧一瞧,賀蘭辭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麼,“必問也去。”
這酒席之上,若多領了個才剛得罪自己的人過去,必定是要叫那人擋酒請罪的意思。
何必問見賀蘭淳要自己去擋酒,心裡將西院那群猛士的模樣想了一通,暗道他們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人,自己哪裡比得過他們的酒量,過去了豈不是送死?
“世伯,必問明兒個還要去古家。”
“怕的什麼?便是你明兒個不去古家,古家秀才也會再設局等你去。”賀蘭淳直言道。
何必問心知賀蘭淳說的對,但他素來是對旁人無傷大雅的矯情便謙和地配合一下的性子,因此此時只覺得自己原本答應配合,卻又不去,等同於爽約了,便對聞天歌笑道:“聞姑娘,我跟師伯兩個的酒量淺的很,等會子若是兄弟們敬酒……可否請聞姑娘替我們擋了?”
聞天歌看賀蘭淳又笑開了,便當賀蘭淳不氣了,豪爽地說道:“放心,我替你們喝了。”
“聞姑娘當真是義薄雲天,必問佩服佩服。”何必問小心地避開賀蘭淳那鄙夷的眼神,又對聞天歌說道:“聞姑娘,請!”
“請!”聞天歌說道,又請賀蘭淳、何必問先走。
眾人離去,只剩下地上趴著的顧漫之一個,顧漫之忍痛抬起頭,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心想原來這聞天歌是個山賊,只此一樣,賀蘭家就斷然不肯收了她,想著,又強撐著站了起來,拿了袖子擦了嘴角血漬,心想自己這就告訴甘棠去,告訴她聞天歌不及她萬分之一,走了兩步,不禁又跌倒,索性沒人看見,很是醞釀一番才又站起身來,起身後,不待回留客天擦洗傷口,便向大門去。
顧漫之一路跌跌拌拌地向外走,興許是都瞧出顧漫之有意要留了傷口去給某人看,因此來來往往的錦王府的下人也懶得開口勸他去敷藥。
顧漫之走到大門前,待要出去,忽地被個急匆匆跑進來的下人撞到。
因顧漫之此時形象不堪,那小人又因匆忙併未細看,便嚷道:“瑞王府的兩位小公子來了,快些讓開。”說完,又急匆匆地去書房跟楚律知會一聲。
顧漫之身子晃了晃,心道楚恆的兒子來錦王府做什麼?難不成是錦王與瑞王又勾結上了?暗道自己先去跟甘棠說了聞天歌的事,然後回頭再來調查錦王、瑞王勾結的事,如此也不枉費楚徊對他的信賴。
顧漫之就這般從角門出去了,待顧漫之出去後,幾輛馬車就停在了錦王府門前。
楚律一時有事與武言曉商議,便叫楚靜喬去接,楚靜喬早聽石清妍說這兩孩子是要好好養,好給錦王府弄來寬以待人的好名聲,於是強壓住心裡的醋意,便去外儀門處接了兩個堂弟,又領了這兩人並這兩人的奶孃、丫頭們去見石清妍。
進蒲榮院的時候,楚靜喬先看見祉年、福年迎了過來。
祉年笑道:“郡主來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