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就叫自己的侍衛隨從站遠一些,如今想來,他的侍衛隨從當是被錦王府的人攔住了。
“反了反了,王妃,老頭說看見沒守寡的,你也趕緊叫她改嫁!不然對不起人家父母!”
“莽夫!”聶老頭罵道,忽地肩頭一沉,扭頭卻見是一魁梧的猛士翹著蘭花指小心地揉捏著他那乾瘦的肩頭,見他看,那猛士還小心地豎起手掌慢慢拿了手指給他敲了敲突出來的骨頭。
“我可不是莽夫,我中過進士……”
“我得過孝廉。”
“我是關外有名的婉約派詩人……”
“你不是豪放派的嗎?”先說過自己中過進士、孝廉的二人彎腰看向被聶老頭坐著的那個。
“豪放派的是碧舟,他跟著聞姑娘去了。”被坐著的那位說道。
“原來是溯文啊,你一路神神叨叨的嘀嘀咕咕離群索居,我還當你是碧舟呢。都怪你們聲音太像了。”中過進士的那位蹲在地上點頭看著婉約派猛士說道。
聶老頭聽到溯文二字,不由地大吃一驚,心道這溯文不就是他好友家那個十分愛胡鬧的小子嘛,早些年他跟賀蘭辭鬥文失敗後便消失了,自己還為他道聲可惜來著,只覺得自己不能折辱好友之孫,屁股上如著火一般想要跳起來,隨即又被人按下,饒是如此重重地壓下,他身下那位婉約派的猛士依舊如磐石般動也不動。
“你們……長得都像!”聶老頭顫抖著手指,因這幾個莽漢看似都有些來歷,一時間忘了自己的目的是要激怒石清妍,待想起來了,便忽地將湊到他嘴邊的煙槍搶來,想要撅斷它,又沒那力氣,就拿了煙槍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後叫道:“錦王妃,你若還有點廉恥,便去皇家家廟裡向先帝悔過去!再沒見過你這般有辱斯文的婦人……”
“報!稟告王妃,屬下前去京畿衙門狀告有人膽敢在大街上撒潑,攔住行人道路。京畿衙門的人過來,遠遠地看見是聶老先生在,就又找了藉口離去。”那人得了石清妍的吩咐胡言亂語地說道,明明那些官差瞧見了錦王府的車隊就不敢管,有幾位猛士擋著,聶老頭那枯瘦的小身子板哪能被人看見。
“官官相衛之事,哪哪都有,你莫放在心上。也罷,既然京畿衙門也不敢管,咱們就由著他吧。只是未免有人惡人先告狀,狀告本王妃霸攔道路,先叫人挨個去找御使,去給本王妃狀告聶老頭霸攔道路令街道壅塞不通。”
聶老頭一輩子清正廉潔,又耿直不阿,此次若非當真看不過眼,也不會聽人兩句便豁出老臉來正京城風氣。此時聽轎子裡石清妍一句“官官相衛”的大帽子砸下來,又見她機靈地不提聶老頭攔住錦王府車架的罪名,單提堵路的罪,心道好個狡猾的丫頭,這麼著,倒顯得她不拿架子了,就怒道:“錦王妃莫血口噴人!老夫行得正站得直,何曾跟人官官相衛過?”隨即醒過神來,料到石清妍這是一招激將法,便又悠然自在地坐著,暗道他就不信石清妍不急。
“王妃,點心買來了,這是京裡有名的雞油小點心。”一婆子殷勤地提著籃子過來。
“叫大傢伙都吃好喝好,等京畿衙門不跟聶老頭官官相衛了,咱們再回家。”石清妍吩咐道。
“哎。”那婆子忙又吩咐下人們去買點心茶水來分給從上到下的人。
上京下頭的人都知道眼下錦王府在幫著朝廷圍剿熙王、頤王,並不似上頭人那般明白錦王爺這回沒白出力;況且有銀子賺,誰肯不賺?於是少時,這錦王府的隊伍外賣點心茶水的攤販便多了起來,不需走遠,招手就有人將好吃好喝的送到手邊。
聶老頭終於坐不住了,強掙著從婉約派猛士身上起來,又指天罵地地拿著三從四德一條條唾罵石清妍。
“喝口水再接著罵。”婉約派猛士雖沒跟聶老頭相認,卻十分親切地將茶水湊到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