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一個。
石漠風因想著古暮月進門頭一天,石老將軍若見她,豈不是給她長臉了?也能叫石夫人等人高看古暮月一些,於是待見過家中女長輩們,便去了石老將軍的花房外守著。
守了一個時辰,終於見一年邁下人請他進去,石漠風便堆著笑臉進去,“祖父,我回來了。暮月也跟著我來了,你要不要見一見?”
“古姑娘怎麼樣?”拿了絲帕細細擦洗蘭花葉子的石老將軍問。
“很是乖巧伶俐,手上針線……”
“我是問個頭。”石老將軍仔細端詳著那株蘭花,總覺得哪裡美中不足,繞著蘭花看了一圈,一狠心,將一片最碧綠最有生機的葉子掐斷,見沒了那葉子,果然這蘭花看起來曼妙了許多。
石漠風有些心疼那蘭花,又有些埋怨石老將軍對他未婚的妻子不夠看重,於是有些失落地說道:“個頭夠高。”
“那就領來瞧瞧。”
見石老將軍答應的這樣的爽快,石漠風心中大喜,忙叫人請了古暮月來,因又怕石夫人勸他不出關,便期期艾艾地將自己幾個兄長都已成才,自己無所事事想學些能耐的話說出。
“那就出關吧。”
石漠風見石老將軍又答應的這般乾脆,一時間生出一種石老將軍對他放任自流的念頭,“祖父,要是我死在關外了……”
“就把你大哥房裡的蒙哥兒送你媳婦養。”
石漠風吸了口氣,見石老將軍面無表情專注地修飾那盆蘭花,心說自己當真在石家無足輕重,他原本是想悲壯地跟石老將軍交託一□後事來著。
聽說古暮月來了,石漠風便向花房邊走進幾步,迎了古暮月進來,對她說道:“這就是祖父了。”
“見過祖父。”古暮月彎腰要跪下磕頭。
石漠風忙攔住她,左右看了一遭,沒瞧見蒲團,唯一的褥墊又是石老將軍的,因此只能叫古暮月跪在那青磚地上。
古暮月跪下磕了個頭,石漠風聽石老將軍嗯了一聲,便叫古暮月起來。
“叫你媳婦去偏廳給我澆花去。”略掃了眼古暮月的頭頂,估量了一下她的身量,見差強人意,石老將軍便發話了。
“哎。”一直被冷落的石漠風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這些花草石老將軍素來都是親自照料,今番叫古暮月去,又有抬舉古暮月的意思。
古暮月看石漠風神色便知古老將軍這是疼她了,也不敢腹誹她才下船才到石家便被安排了活計,笑盈盈地答應了,也不多嘴地套近乎,就隨著下人去偏廳。
“錦王妃,你瞧著怎樣?”石老將軍問。
“……祖父見到就知道了,咱們家的姑娘,祖父還不清楚麼?”石漠風模稜兩可地說道,對石清妍的感覺十分複雜,他自己也鬧不清楚該如何說她。
石老將軍嗓子裡含糊地唔了一聲,他當真不清楚石清妍是什麼樣的人,先是孫女,後是石老太君見了石清妍甚至石藍婕就要大發雷霆,他對石清妍陌生的很,能清楚什麼?終於捨得將眼睛從蘭花上移開,耷拉著眼皮瞅了石漠風一眼。
石漠風待要再說,便聽一老長隨石方圓進來說道:“老太爺,聶老先生進了錦王府了。”
“在大街上怎樣?”石老將軍問。
“聶老先生去錦王府做什麼?”如今京城的王府裡只有婦人,聶老先生怎會毫不避嫌地過去?
石方圓有些歲數了,是自幼便跟隨石老將軍的人,石將軍對他都要敬重兩分,況且此時又是石老將軍問話,自然要先緊著石老將軍的話回答,於是先示意石漠風等他先回石老將軍的話,隨機開口道:“大街上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大傢伙早先還罵王妃沒規矩,後頭就笑笑呵呵的。”
“沒人說錦王妃沒規矩了?”石老將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