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男子被人迷姦,總不是美名,也虧得石漠風不肯吃了悶虧,一定要打官司。
“母妃,小舅舅他……”楚靜喬遲疑地開口,心想石漠風被攆出錦王府,又才被人迷姦過,外頭人還不定怎麼瞧呢,“他也是一時糊塗……”
“你是泥菩薩過江,還想替他求情?”石清妍冷笑道。
楚律看楚靜喬跪不住了,便有意做好人:“叫她起來吧,一個巴掌拍不響,她陷害她小舅舅也是一時衝動。”這石漠風行事當真氣人,石清妍不叫他進門也是應該的。
“衝動?靜喬,聽見沒?我為何罰你跪的緣由,只有咱們娘兩個懂得,就連你父王也不懂。你若覺得你跪夠了,你就起來吧。”
“……女兒還沒跪夠。”楚靜喬握拳,因看楚律滿臉莫名其妙,立時明白了石清妍的意思,身為出身尊貴、位高權重又有眾多高人指點的公主,她唯一的短處就是身為女子。她身邊若都是一群瞧不起女人的人,那他們也必然會在心裡不服她的管教,隨她再怎麼才智過人,那些人也會因覺得被個女人支使是種屈辱,終有一日,這些人遇到一個差強人意的男主子——那男主子或是她弟弟或是她夫君或是她兒子,就會費了心思將她取而代之;雖管不住天下人的心思,也難以叫身邊的下屬立時改了心思,但也該盡力潛移默化地叫他們淡忘了男女之別,而不該是屢屢經了她的嘴反覆提醒下屬們“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這等於是反覆提醒他們服從自己這女人是種恥辱,這豈不是自毀城池,一次次傻愣愣地往自己的痛處上戳?
比如石清妍再貶低侍妾們,也沒隨便將她們送人,外頭人要娶也是三媒六娉地將禮節做足了才能娶了她們府裡的侍妾,這就是府裡的姨娘們只能被石清妍小看,旁人不能欺辱了她們的意思。如此,剩下的姨娘們才會對石清妍心服口服。
自己錯就錯在說葉宛然不過是個女人,連帶著將自己這女人也拉進去貶低了,甚至她還拉了旁人跟她一起貶低自己。
楚靜喬再看石清妍,默默地落下淚來,暗道石清妍這才是替她做了長久打算,就算哪一日她不再管外頭的事,也該是自己心甘情願地將事情讓給兒子、夫君管,而不是被人逼迫著縮回後院;石清妍如今有了賢淑、賢惠、那誰三個兒子,卻還替自己長遠打算,提醒她留心這些致命的細微之處,可見她是真心對自己好,“女兒錯了,女兒再也不敢了。”磕了頭,因覺自己這次錯得太過,就沒起身。
楚律蹙眉,不知石清妍又教了楚靜喬什麼,心說有了賢淑三個後,為了怕楚靜喬對賢淑三個下手,石清妍一直對楚靜喬極好,怎地如今重重罰了她?
“
“該吃晚飯了,起來吧。”楚律說道,示意石清妍說句軟話將這事敷衍過去。
“這種事,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了,一輩子也不會記住。好好地跪上半日,回去將‘牝雞司晨’四個字寫上十萬遍,要懸腕寫大字。我也不叫人盯著你,你愛寫不寫。”
“女兒一定寫。”楚靜喬哽咽道,因感激石清妍,便又慚愧地看向她,心道石清妍這是知道她性子要強,才早早地提醒她,免得她哪一日沒有防範地栽在這“牝雞司晨”四個字上。
楚律聽到“牝雞司晨”四字,心道石清妍怎地扯了這麼遠?原本不就是楚靜喬跟石漠風有些過節的事嘛。
石清妍卻是舒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楚靜喬比楚靜遷懂事聽話一些,“王爺,咱們去吃飯吧。”說著,就站起身來去拉楚律。
楚律也不愛插手楚靜喬、石清妍之間的事,便隨著石清妍去了。
楚靜喬跪到三更,因體力不支,終於昏厥過去,待醒來時,就見外頭天色大亮,自己躺在了床上,床邊還有個楚靜遷巴巴地伺候著。
“如是、如斯,怎地叫她進來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