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靜喬,你怎不叫人先通傳了,裡頭大哥跟樓家哥哥也在呢。”
楚靜喬一怔,因餘思渡這麼一問,便窘迫起來。
如是忙道:“餘少爺莫聲張,仔細叫人聽到。”
餘思渡笑道:“靜喬是郡主,要見的又是她舅舅,怎還怕人聽到?”
如是忙道:“如今的王妃姓石呢。”
如是的這句話,不是一時興起說起來的,是她跟如斯商討之後整出的一句暗藏鋒芒告狀的話。
楚靜喬嗔道:“如是,不可胡說。”
如是忙閉了嘴。
餘思渡蹙眉道:“郡主姓楚,還怕姓石的?”
楚靜喬欲語還休地看了餘思渡一眼,暗道餘思渡怎說了那樣沒有顧忌的話,就不怕有心人聽到了氣惱,在誰眼中王妃管教郡主都是應當的,他原該是個內斂的人,便是為她打抱不平也不當說出口,想著,便向留客天裡頭去。
餘思渡醒悟到楚靜喬不敢聲張是偷著來的,便也不要出去了,轉身進了留客天,便去尋餘問津,瞧見餘問津跟樓朝日兩個在下棋,就說道:“果然咱們一路聽到的話不是假的,這錦王府裡頭當真亂的不成樣子了!郡主來見耿大人,竟然是偷偷摸摸過來的。”說著,便很有些替楚靜喬抱打不平。
餘問津捏著一枚棋子不言語,半響說道:“看來石王妃降服了喬郡主也是真的,那麼只怕其餘的事也是真的了。”
這其他的事,便是那侍寢表、姨娘、燒院子等等。
樓朝日依舊袖著手,眼睛微微合上,半響落下一子,卻依舊不言語。
餘思渡見自己說的話只驚起小小的波瀾,轉而也覺自己多管人家的閒事也沒意思,錦王府裡再亂,要管也該是太后、皇后她們來管,想著,便又向外頭去,路過耿奇聲的屋子,忽地聽到屋子裡傳出一句“舅舅,我並沒有受什麼委屈”,便不禁站住了,站住之後細細去聽,依稀又聽到一句“舅舅,父王操勞外事,後頭的事,我自當替他操持家務,母妃……她,也待我極好。”
餘思渡隔著窗子也能聽出楚靜喬話裡的顫抖,忽地瞧見一下人過來,便忙走開了,才走到了留客天三字下,便聽到後頭有聲音,回頭就瞧見楚金橋、如是、如斯主僕三個出來了。
餘思渡忙讓開路,瞧見楚靜喬臉上掛著淚痕,忙道:“靜喬,你這是……”
楚靜喬拿了帕子擦去臉上的淚,方才跟耿奇聲一起時,好容易才忍住臉上的淚,又怕耿奇聲追問之下自己的戲演不下去,便趕緊出來了。
“這幾月怎地餘哥哥不給我寫信了?餘姑姑也是。”
楚靜喬在石清妍面前尚且有耐不住性子的時候,更何況如今身邊只有餘思渡一個,於是便再也忍不住脫口問出。
餘思渡心裡困惑自己何時給她寫過信,又聽她話裡頗有怨懟,便拿了跟耿奇聲說的話直接回她:“男女授受不親,哪能寫什麼信?”
楚靜喬一怔,微微有些失態,暗道難不成信裡寫得,見了面就要裝老道學,因有些失態,便眨了下眼睛,才哭過的眼睛紅腫著,微微一動,就似又要落淚一般。
餘思渡那句不留情面的說出來後,又見楚靜喬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無奈地問道:“你這兩年過得如何?”
楚靜喬方才被餘思渡頂了回來,此時回話就有些小心翼翼,說道:“我過得很好。”
餘思渡問道:“那王妃呢?瞧著你這模樣就知道你過得不好。”
“……不,我很好。”
“你做什麼這樣畏首畏尾,難道王爺不知道你的處境?瞧你臉色煞白沒有血色,定是你繼母欺侮你了。”餘思渡說話間,眉毛跳起,似是恨不得立時找人說理一般。
楚靜喬原當自己見到餘思渡就要忍不住跟他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