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施清海的晶片訊號中斷,無法定位。”
許樂的眼角神經質地抽動了幾絲,嚥下口水,艱難問道:“他是不是死了?”
憲章電腦停頓了相對而言比較長的時間,回答道:“應該沒有,只是無法定位。過往數萬年裡面,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比如重金屬礦層的遮蔽,比如訊號中繼站被電磁風暴干擾。”
“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這種長時間無法定位並不常見。”許樂仰躺在沙發上,眼眸裡沒有什麼表情,說道:“當年你通緝大叔,他用的是晶片置換,所以你無法追蹤。這種長時間無法定位算什麼?”
“異常情況一至七十一號,曾經研發出一種微型訊號遮蔽儀,更準確地說是一種幔波偽裝儀,這種儀器能夠起到一定作用。”
“你的意思是說,施清海這時候應該沒有死,而是啟動了那種儀器?”
“是。”
對於那個泛著幽幽藍光的裝置,許樂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像過,施清海的手裡居然也有一個,他蹙著眉尖,陷入長時間的沉默,忽然開口說道:“如果憲章局工作人員進行人工定位,會不會判斷施清海已死?”
“不會,因為我會進行技術支援,提出三y重合定位忽然消失的非邏輯疑點。”
“如果你沉默,憲章局就會認為他已經死了?”
“是,如果需要我沉默,我需要授權。”
“我授權你沉默。”
秋日陽光中,許樂揉著眉梢脹痛的地方,向聯邦中央電腦發出了授權,於是遙遠的S1春風之中,憲章局向聯邦各個要害部門確認了施清海的死亡。
……
陸軍總醫院住院部大樓,屬於女護士的休息室並不大,南面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對著樓下的草地綠樹,互通著新鮮的春日空氣。
上衣疊的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頭,彈匣全滿的手槍放在枕頭左側,右側下面便是那個能發出藍光,能阻擋憲間光輝的神奇小工具,施清海的目光從視窗收回後,便自然落在這件小工具上。
當年在流風坡會所後面的洗碗房邊,那名從曹家叛出投奔革命的傳奇情報領袖,一面吸著煙說出自己患癌將死的事實,一面將人生最重要的遺產留給了兩個人,他把青龍山四科這片深海給了張小萌,把那片幽幽藍光給了施清海。
門被推開,氣喘吁吁的黃麗夾著雨傘和飯盒走了進來,大概是因為走的太快的緣故,小護士的臉蛋紅撲撲的,就像一個蘋果。
她一面擦拭餐具,一面解釋道:“二食堂今天做冬瓜燉排骨,聽說味道相當好,一點合成味兒都吃不出來,所以我跑到外科大樓去打的,來晚了些。”
施清海微笑望著這個善良可愛的小護士,沒有說什麼。他藏身在這個狹窄的護士休息間已經有兩天時間,明顯可以看出,小護士在醫院裡沒有太多的朋友,似乎在首都特區也沒有什麼家人,所以有大把的時間用在照料他上。
黃麗用金屬湯匙仔細地將米飯壓進排骨湯中,加了一些橄欖菜,攪拌均勻後端到施清海的面前,看了一眼他左手上的輸液管,笑著說道:“要我喂嗎?”
“還是自己來吧。”
施清海收回膝蓋,把飯盒擱在上面,緩慢地進食,偶爾低聲咳嗽兩下。
黃麗靜靜地看著這個神秘軍官英俊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熱,下意識裡用被雨水冰著的手擱在臉頰兩側,低聲說道:“這兩天食堂裡的人都在笑我吃的太多,居然,居然有人猜我懷孕了……這都怪你。”
施清海抬起頭來,無辜地望著她,直到將她的臉從紅蘋果望成了早上初生的太陽。
“不,不是那個意思。”黃麗絞著手指慌忙地解釋著,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