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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既然大家都不自在,她就帶著端午回去上饒街生活,就按照最開始她的想法,聶東遠兩頭跑。她拖著行李箱拉著端午下樓時跟靠在樓梯口的聶明鏡解釋說她是自在慣了,脾氣也沒有裝出來的好,不想在老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

最後的結果是聶明鏡三個月來第二次稱呼端曼曼“端姨”,親手幫她把行李放回樓上。

他說:我跟我爸不合,跟您沒有關係。

當然,亦步亦趨跟在後面的端午聶明鏡依舊理都不理。

他們只差一歲,她落地生根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滿月。

星期天下午,李一諾約端午逛街,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走到腳底發麻,成功淘到打折的品牌鞋子後,照舊是以在天顏廣場北門吃砂鍋刀削麵收尾。李一諾在等著刀削麵上桌的時候,在濃濃的辣椒香裡瞪著端午的頭頂發呆,端午揮了兩次手就放棄了。李一諾前天在一家港式茶餐廳再次偶遇林閔,她打聽到林閔固定週五晚上和整個週末在這家餐廳兼職,這讓她心花怒放。

“端午,你說說有多巧,我那車輪胎讓宋嬌嬌個混賬東西紮了,跑去坐公交車,因為跟同路的李雙雙聊天,不留神坐過站了,恰好下車的地方就在‘茶米’餐廳跟前,我正埋怨李雙雙也不提醒我,就看到林閔在玻璃窗裡拖地,我都以為我看花眼了你知道麼?”

端午沐浴在帶著榴蓮味兒的吐沫星子裡,好脾氣地看著李一諾興奮地揮舞著筷子第二遍抽絲剝繭地講那些心動的細節。

“要不是李雙雙拉著我,我肯定開啟門就進去了。她沒帶錢,我口袋裡也只有不到二十。後來李雙雙就回家啦,我想著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兒,就在路邊一直看他。他做事特別麻利,一桌子的杯盤,湯湯水水,他一分鐘就能收拾乾淨。”

飯店大叔用托盤送來熱氣騰騰的刀削麵,暫時打斷了李一諾。端午謝過大叔,擰開贈送的迷你裝礦泉水仰頭小口喝著。

李一諾根本沒有胃口,只是興奮地敲著碗沿絮叨著:“還有還有,那個餐廳的黑色制服,他穿著就是比別人好看!哪怕跟你哥比,他也輸不了。”

李一諾睜眼說瞎話,端午就不能同意了。

“我在你手機裡看過林閔的照片,他沒有我哥個兒高……而且我哥比較白。”

“個頭沒差多少好不好,而且我覺得男生小麥色的面板最有味道,不信你去看看我們學校打籃球的那幾個男生。”

端午眼皮耷拉著,“噠”地把礦泉水放回桌上。聶明鏡個兒高、膚白、乾淨清爽,比學校打籃球那幾個臭烘烘的男生要好一千倍。但她不願意跟李一諾爭論,李一諾口齒特別利索,一張嘴穩定發揮能滅一條街。

李一諾正沉浸在乍悲乍喜的情緒裡,根本感覺不到端午微末的不快。

“我真後悔買這部手機,我跟人打聽了‘茶米’的價位,兩個人隨便吃一吃也要一百來塊,但我媽一個星期就給我兩百塊坐車買零食,而且,我還固定要在第二個禮拜勻出五十塊買衛生棉。”

端午咬著面哼哼:“我告你媽,你早戀。”

李一諾神色一整,敲敲桌子提醒她那個至今當她是路人甲的高三學長,倆人伸腿在桌子底下較量了兩個來回各自低頭安生吃飯。

有個新開業的商廈在天顏廣場上放煙火,端午跟著李一諾消沉地在花壇邊邊上排排坐,恍惚地看著一雙雙穿著不同鞋子的腳從她們面前走過。李一諾記掛著林閔,最開始的亢奮沉澱下來後變成化不開的失落,是青春期的典型症狀。端午的情緒就比較簡單明瞭,因為聶明鏡似乎很煩她,所以她打算儘量在外面溜達到十點左右再回去,再說,要不是因為林閔最近佔領了李一諾的腦子,跟著李一諾四處溜達其實挺有意思的。

“千金,我想起我們倆以前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