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小秀才呢!要不是趕上這兵荒馬亂的年月,按最起碼能混個教書先生。
就你?胡梓培不以為然的說,就他孃的你那一腦袋高粱花子,還當教書先生,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去吧!
一團長還在地上寫寫畫畫,似乎那尊重兩個字確實很難寫,他皺著眉,絞盡腦汁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胡梓培猛然發現一團長的臉色變得灰白,顴骨慢慢的突出,原本鼓鼓的太陽穴塌陷了下去,他還在地上寫畫的手乾癟得像幾近腐爛的竹枝,似乎只是一瞬間,一團長就蒼老了幾十歲,像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哪還有半點年輕軍人的摸樣?
一團長的手突然停了,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一言不發的僵在原地。
“一團長!”胡梓培大叫了一聲,一團長卻紋絲不動,竟似毫無察覺。
一團長,一團長,胡梓培連叫幾聲,一團長一點反應都沒有,胡梓培大著膽子說,你小子可別和我開玩笑,這可嚇不倒我!說著伸手一推一團長,一團長應聲而倒,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渾身就像皮包骨一樣,彷彿就在剛才,有什麼東西吸乾了他全身的精血。
胡梓培的叫聲引來了不少士兵,他們圍攏過來,眼見一團長死的不明不白,有些迷信計程車兵就說是一團長遇見鬼了。胡梓培可不相信這些什麼鬼啊仙啊的,他輕輕的翻過一團長的屍體,驀然發現在他腰上吸附著一隻大蟲子,足足有一尺半長,比擀麵杖還要粗,因為吸飽了鮮血,身子顯得很是臃腫。這是……
“螞蝗”有些南方計程車兵見過螞蝗,便叫出聲來,胡梓培又覺得不太對,哪來的這麼大的螞蝗?
榮一師一團長被莫名其妙的東西吸乾了鮮血而死的訊息登時不脛而走,經過多方的確認,終於認可害死一團長的是一隻熱帶叢林獨有的螞蝗,杜聿明為此專門命令部隊在宿營的時候一定要找乾爽的地方,防止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經過千辛萬苦,部隊總算是走出了野人山,遠征軍在野人山非戰鬥減員數萬人,甚至比和日軍幾番激戰的損失都要大出不少。
第兩百師在距離國境線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段遭遇了日軍的阻截。戴安瀾師長親自指揮部隊衝擊日軍的防線,不幸胸腹各中一彈,身負重傷。
第兩百師官兵見師長負傷,和戴安瀾一起衝鋒計程車兵顧不得敵人的火力封鎖,衝上去搶師長,日軍的火力也全朝戴安瀾潑過去,去搶師長計程車兵倒下一片,但士兵們就像無視死亡一般,又衝過去搶,副師長高吉人組織火力掩護搶師長的部隊,幾番爭奪,總算把受傷的師長搶了回來,戴安瀾臉色慘白,渾身上下被鮮血染紅,他用僅存的力氣對高吉人說,“快指揮弟兄們突圍。”第兩百師計程車兵個個怒髮衝冠,像一隻只殺紅了眼睛的餓狼,一個衝鋒,突破了日軍的防線。
在距離國境線不遠的茅邦村戴安瀾躺在擔架上,拉著副師長高吉人的手,聲音微弱的說道:“今日我自難以倖免,第兩百師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帶弟兄們返回祖國!”言罷,戴安瀾眼望祖國的方向,竟自死去。
第兩百師官兵抬著師長的屍體繼續向祖國前進,一路上士兵們的哭聲震天動地。轉過天來,第兩百師終於跨過了國境線,回到祖國的懷抱,可嘆戴安瀾,距離故土只有一天之隔,卻再也沒能看到他摯愛的國家。
遠在延安的**領袖毛主席聞聽戴安瀾將軍殉國,也寫下了一首輓詩。
外侮需人御,將軍賦采薇。
師稱機械化,勇奪虎羆威。
浴血東瓜守,驅倭棠吉歸。
沙場竟隕命,壯志也無違。
毛主席一生詩詞寫的不少,但是輓詩卻只有兩首,一首是寫給戴安瀾將軍,還有一首是寫給羅榮桓將軍的。
戴安瀾將軍陣亡的訊息在國內傳開,一時間舉國同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