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因為溪口那塊地的事兒而沒回來參加展祖望給雲飛辦的那個酒席,就已經遭了一頓好罵,這次要是再敢不回來,展祖望甚至都跟雲翔下了最後通牒——想來,雲翔那頓酒,喝得也是很難受的。
推開後門,是一輛馬車,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那個人臉色平靜,只是手上拿著一根馬鞭,跟身上穿的洋裝放在一起,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這人,可不就是沈世豪!
“沈大哥!”天堯心中一喜,“雲翔喝醉了……”
“我知道。”
六十九、醉暖
六十九、醉暖
要不是早就約好了在這裡等著他,可不就真留他一個人在這吃人的地方了?世豪抱過醉醺醺的雲翔——都迷糊成這樣了,還能記得跟他的約定……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嘆氣——明明已經在意,卻一定要被世人的眼光束縛……展雲翔啊展雲翔……都說你是展夜梟,可偏偏……最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就是你!
把他放在車上,趁著天色昏暗,沈世豪只是把車趕到待月樓,把韁繩交給鄭士逵,自己則轉身坐進車裡。
雲翔喝得太多,人還暈乎著,迷迷糊糊地說著前言不搭後語的醉話,早就從座位上滑了下來,踞坐在那裡時而傻笑時而嘆息,看得世豪心頭一陣發緊……突然,馬車一晃——
“小心!”急忙扶住他歪過來的身子,暗自嘆了口氣,把他扶上座位,又轉身要去拿毯子給他蓋好——暮秋的夜,自然是特別的冷,何況他又喝了這麼多酒,夜風若是吹到,那是一定會著涼的——他若著涼,心疼的可不是自己?
“嗯……”被人扶住,雲翔本能的伸手去攀住來人,半邊身子都靠了過去,“冷……”
“等等。”輕輕把他推開一些,世豪忍著如鼓的心跳,硬是把視線挪了一邊,“你先坐好……”一手扶住他,一手伸過去要拿毛毯,可是那小野貓喝得迷糊,只憑了直覺往溫暖的地方去,閉著眼睛也不肯睜開,晃晃悠悠站起來就往他懷裡鑽——“小心!”再一次扶住他,沈世豪終於知道什麼是無力了,跟個醉貓講道理——根本不可能!
雲翔也不管其他,本來他穿得就不多,方才一頓酒喝得渾身燥熱,早就把外面的披風扔了不知哪裡去了,這現在酒勁兒上來,風一吹,才知道冷了,自然是要找暖和的地方才是——憑著本能,他只是往世豪身上蹭,根本也不看看這溫暖的主人是不是願意給他這般磨蹭。
“你……”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他,沈世豪此刻是哭笑不得,只能伸手抱住他,騰了一隻手出來拉過毛毯,兩人也都不坐那木板了,直接就坐在車底板上——好在這馬車還算豪華,車底板上也鋪了毯子——蓋上毛毯,把兩人嚴嚴實實圍住,這才鬆了口氣,只盼著這小野貓消停些。
暖和了起來,滿肚子的酒就開始折騰了——腦子也不靈光了,反映也遲鈍了,說起話來更是囉裡囉嗦,一二三不分。
“映華姐……姐……他另娶了……他不要你了……姐……”
嘴裡喊著“姐”,人卻在他懷裡,世豪真是有點無奈,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雲翔……醒醒!”
“……展雲飛不要我姐姐了……他不是好人——偽君子……我知道……我就知道他是偽君子……姐……映華姐……等……等等我……”突然伸出手去,卻只是在空氣中抓了一把,手,又重重垂了下來,“嗯……姐……姐……”
說不吃醋,那就是騙人。
“傻小子……”把他緊緊抱住,“又是天虹又是雨鵑……這又來了個姐姐……你……到底什麼時候能讓我看到一點光亮?!”就算他醉著,就算他說醉話,就算他不清醒……他也還是難以自持——誰要是懷裡抱著心上人卻聽他一遍一遍地叫著旁人,又有幾個能不抓狂?他沈世豪是個男人,是個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