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畫舫上貌似也有很多不幸的少女少婦等待方某人去拯救呢……
方錚回到家時已快入夜了。孫管家在門口等他,見方錚回來,孫管家迎上前去,言道有客在府裡前廳等他。
方錚不由一楞,自己前天才回京城,奉旨在家休息,這兩日連早朝都沒去上,誰這麼不識趣,登門來打擾自己?
繞過福字琉璃照壁,穿過草木層疊的前院,方錚來到了前廳。抬眼一望,卻見坐在前廳裡悠閒喝著茶的,不是別人,正是久違的蕭懷遠,這小子仿若在自己家一般隨便,坐沒坐相的半癱在太師椅上,還翹著個二郎腿,腳尖一踮一踮的,瞧他這模樣哪像個客人呀,分明是個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
方錚一見他這副德性便氣不打一處來,有你這樣上門做客的嗎?你的老闆太子殿下來我家,都是斯文有禮,言語溫和,你丫上我家來倒充起了二大爺,現在的年輕人實在太不懂禮貌了!
站在前廳黃梨木雕造的門檻外,方錚扭頭喝道:“來人呀!關門,放大黃!咬死這人少爺我有賞!”
蕭懷遠聽見方錚的聲音,不由面上一喜,但聽清他話裡的內容後,又轉喜為驚,失色道:“方兄!別衝動!是我,小弟是蕭懷遠呀!”
方錚看都不看他一眼,拗著腦袋繃著臉道:“胡說!蕭兄是個彬彬有禮的君子,他怎麼會像個收保護費的痞子似的?來人呀!放大黃……”
蕭懷遠朝方錚正兒八經作了一揖,苦笑道:“方兄,小弟錯了,小弟不該在貴府儀態失禮,特向方兄賠罪,望方兄海涵。”
方錚這才轉過頭來,像是剛認出蕭懷遠一般,滿臉驚喜道:“哎呀!這不是蕭兄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不說話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哎呀,誤會了,實在是誤會了呀。來人啊,大黃暫時不用放出來了……”
蕭懷遠愕然道:“敢問方兄,大黃是哪位兄臺?”
方錚一本正經道:“大黃乃小弟之至交,與蕭兄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蕭懷遠有點心神不屬,聞言敷衍的拱了拱手道:“如此小弟當好好結識一番才是……”
正說著呢,大黃耷拉著長舌頭,屁顛兒屁顛兒跑過來了。
方錚趕緊熱情的介紹:“蕭兄,這位兄臺便是大黃,你們哥倆兒好好親近親近……”
蕭懷遠楞了楞,隨即尷尬的朝大黃拱手道:“呃……幸會,幸會……”
大黃高傲的睨了蕭懷遠一眼,然後扭過頭,以一種優越感十足的姿勢,傲然的跑遠了。
方錚瞧著尷尬不已的蕭懷遠,臉上滿是壞笑。——以後給這傢伙取個外號,叫“狗不理”得了,非常的貼切呀。
方錚坐到前廳主位上,端過丫鬟剛奉上的清茗,慢條斯理的喝了兩口,接著斜斜的瞟了瞟蕭懷遠,冷不丁開口問道:“來送禮?”
“啊?”蕭懷遠聞言大愕,一時竟楞住了。
方錚不高興的皺了皺眉,兩眼失神的望著屋頂,嘴裡喃喃道:“真是世風日下啊!登門不送禮也就罷了,還裝耳背……這世道到底怎麼了?”
蕭懷遠苦笑道:“方兄,你已富可敵國,用不著在小弟身上刮油水了吧?小弟在太子府辦差,每月才三兩碎銀的月俸,你又何必為難小弟呢?”
方錚一提銀子就牙疼,聞言捂著腮幫子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誰說我富可敵國?我現在比叫花子還窮呢,唉!最近缺錢缺得很嚴重呀……”
隨即方錚面色一變,板著臉道:“既然不是來送禮,你來我家幹嘛?”
對皇上,對太子,對朝廷的官員,方錚沒辦法只能笑臉相迎,可是對蕭懷遠,他覺得沒必要跟他太過客氣,有的人屬於蹬鼻子就上臉的那種型別,蕭懷遠就是這一類。
蕭懷遠聞言,神情立馬正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