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瞧著他,方錚撓撓頭,尷尬道:“梁成……咳咳,被我扁回家養傷去了……”
“啊?”胖子傻眼了:“這……到底是誰揍誰呀?”
“呃……剛開始是他揍我,後來我自衛還擊,然後我們便打成一片,最後……”
“最後怎樣?”
方錚忘形的挺了挺胸,得意道:“最後我贏了,他回家療傷去了……”
眾人:“……”
“哼!一派胡言!”鄭儒狠狠一甩袍袖,怒道:“皇上,方錚於金殿之上毆打梁成,此乃有目共睹之事,各位大人都看見了,現在他卻惡人先告狀,反而汙衊說梁成先打他,方錚,你當我們都是瞎子麼?”
方錚哼道:“什麼叫我毆打梁成?他沒打我麼?別把他說得跟小可憐似的,他罵我奸臣佞臣的時候,你們怎麼沒幫著我說話?這公平麼?”
鄭儒怒道:“你若不與他爭搶站班的位置,他怎會罵你?你這是尋釁鬧事!”
“那本就是我的位置,怎麼爭不得?你們御史臺就這麼霸道,搶了我的地盤還說不得,打不得了?”
“你……”
“好了!夠了!”胖子狠狠拍了拍龍椅的扶手,站起身來,不滿的看了二人一眼,沉聲道:“這是金殿,是議論國家大事的地方,不是市井民居,盡圍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嘴皮子,你們不覺得太失體統了麼?”
二人這才悻悻住了嘴。
胖子掃了方錚一眼,清咳一聲,道:“鑑於方錚與御史臺言官梁成金殿鬥毆,雙方皆有錯處,朕決定,罰二人俸祿半年,方錚,散朝之後到御書房來,朕要狠狠責罵於你……”
群臣聞言心中頓時有了數,皇上這話看似誰都不偏袒,各打五十大板,可實際上卻是幫著方錚在說話,明明是方錚先動手打人,在皇上嘴裡卻變成了“鬥毆”,這“毆打”和“鬥毆”可是有著本質區別的,輕飄飄的各罰半年俸祿便算了事,誰不知道方錚家中乃華朝首富,在乎這半年俸祿麼?至於散朝後宣方錚到御書房,狠狠責罵云云,這話更是扯淡!你們同窗患難之交,會捨得罵他?關上門你愛怎麼說都成。
御史臺各言官儘管心中不服,可皇上這番話卻也挑不出錯處,只得紛紛道:“皇上聖明。”
至此,方錚毆打梁成之事算是徹底揭過去了,不過眾臣都明白,從此以後,方錚與御史臺言官們的樑子,今日也算是結深了。
小黃門輕甩浮塵,上前一步尖聲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眾臣還在消化方錚打人一事,暗自琢磨著皇上對方錚的恩寵程度,於是百多人的金殿之上,一時竟無一人出聲奏本。
胖子見眾人沉默,於是笑道:“既然眾愛卿無本可奏,朕倒是有件事想說出來,與眾愛卿商議一下。”
頓了頓,胖子接著道:“眾愛卿想必已知道,泰王在江南謀反,起兵八萬餘,欲攻揚州而謀天下,幸得方錚奉旨巡視江南,及時調兵平滅了叛亂,盡誅八萬反賊,泰王倉惶北逃,方錚此舉為國立下大功,眾卿商議一下,朕該如何封賞方錚才是?——嗯,朕意,吏部尚書之位,久懸未置,方錚年雖弱冠,可素來精幹多能,吏部尚書嘛,倒是可以……”
話未說完,臣班中一人打斷了胖子的話,大呼道:“皇上!萬萬不可!”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鄭儒站出班來,跪奏道:“皇上!老臣以為,方大人為國立功這不假,可凡事不能只看人的好處,還得看他這人壞處,兩者權衡之下,方能決定是賞是罰。”
胖子不高興的皺起了眉,沉聲道:“鄭愛卿,朝堂之上,群臣自可暢所欲言,可是,你就不能等朕把話說完嗎?你可知無端打斷朕的話,此乃大不敬嗎?”
鄭儒一顫,急忙道:“老臣無禮,請皇上恕罪,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