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又退不得,光抓了知府這事兒又結不了案,你說說,你說說,我苦不苦?我苦不苦?哎喲!我滴那個命哇,就像那黃連……”
見方錚有當場坐倒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跡象,泰王急忙制止了他:“咳咳,方兄,方兄!你冷靜點兒!凡事總有解決之道,這個……哭泣終歸不是男兒之態……”
“嗚嗚……我是一個脆弱而無助的男人……”方錚猶自嚎啕大哭。
泰王滿頭黑線:“……”
勸了老大一會兒,方錚終於止住了哭泣,不時的抽噎兩下,顯得十分傷心。
“方兄,事已至此,可想出什麼辦法開啟這個僵局?”泰王彷彿對這件案子很是關心。
方錚抽噎了兩聲,道:“辦法不是沒有,得看運氣了。”
泰王瞳孔忽然收縮了一下,然後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欣然道:“哦?方兄果然高才,這麼快便想到辦法了?說出來,讓我幫你參詳一下,集思廣益嘛。”
“現在的情勢是,抓了七府知府,卻只是那幕後之人放在明面上的傀儡和誘餌罷了,幕後之人很狡猾,根本不會露面,所以呢,我只能想個引蛇出洞的法子……”
“什麼法子?”
方錚笑了笑:“人都是有慾望的,一般而言,無非是權勢和錢財,當然,我是例外,我只好美色……”
“那幕後之人有什麼慾望?”明亮的燭光下,泰王的眼神變得有些詭異莫測。
方錚胸有成竹道:“那幕後之人四年來操縱脅迫六府知府幫他貪了兩千多萬兩稅銀,雖然我不知道他要這麼多銀子到底想幹些什麼勾當,但我清楚一點,這傢伙肯定很缺錢花……”
“你的意思是,用銀子引他出來?可是……哪來的銀子呢?尋常一點小數目,他肯定看不上眼的……”
方錚神秘地笑道:“有一筆大數目的銀子,大得足夠令他動心……媽的!我都忍不住想幹一票了……”
“什麼名目的銀子?”
“長江以北七省的春稅,一共四百萬兩,由官兵押解送往京城國庫,昨兒經過蘇州時,我把它截下來了……”
“什麼?方……方兄,你,你你又劫了一票?劫的居然是朝廷的官稅?你你,你不要命了!”泰王大驚失色。
“哎,冷靜,冷靜!是截,不是劫!此截非彼劫……我只是把這批稅銀攔下來了,蘇州到京城這段路,由我這個欽差大臣負責運送……”
“你的意思是,用這批稅銀做誘餌,引那幕後之人出來?”
“沒錯,他不是缺銀子嗎?我把銀子送到他面前,看他吃不吃得下。”
“你打算如何送給他?又如何引他出來?”
“蘇州到京城,有兩條路走,一是走官道,由馮仇刀的五千龍武軍押送,二是走水路,下令調撥十幾艘大船,由太湖入長江,最後入秦淮河,這兩條路,我打算全部都用上……”
“你的意思,莫非要將這四百萬兩稅銀一分為二,水路一半,官道一半?”
方錚神秘地笑道:“不,只有其中一條路有真正的稅銀,另一條則埋伏官兵的刀槍……”
泰王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讓他去選?”
方錚點頭笑道:“不錯,不但如此,我還加重了籌碼,我打算請韓家再拿二百萬兩銀子,與稅銀同行,對外就說是押一批銀子送往京城的分號,這麼一來,一共有六百萬兩銀子擺在那人眼前,你猜猜,那人會不會激動得口乾舌燥?”
泰王眼中飛快閃過一絲複雜,舔了舔乾枯的嘴唇,苦笑道:“果然很令人心動……”
方錚笑道:“將心比心,換了我是他,肯定毫不猶豫便動手搶了,幕後之人肯定在圖謀不軌,從古至今,圖謀不軌者若無龐大的銀錢支援,是絕成不了大事的,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