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鳴滑了一下,連忙後退一步,妄圖保持平衡,不料橫空裡伸出一條腿又絆了自己一下。他那被酒精跟咖啡毒害的小腦再也維持不了身體的平衡,晃了一下身子,就倒了下去。
秦姑娘跟著陸野平一直在邊上禮貌地微笑站立,對三人行注目禮,此刻見到蘇一鳴行將摔倒,迅速伸出手,眼看著就要扶住蘇一鳴,只聽陸野平在邊上別有用心道:“宜佳,這就是蘇總的空手道三段女友。”
秦姑娘微微一愣,迅速撤回自己的援手,膽怯看了程雨非一眼,又看了一下蘇一鳴的黑眼圈,心有慼慼。
蘇一鳴劃拉了兩下手,沒能抓住救命稻草,沉重的軀體哐噹一聲摔在地上。媽的!他在心底怒吼一聲,什麼時候丟人不好,要丟到情敵面前!不知道是因為過於震驚還是過於憤怒,他沒有及時從地上爬起來,只是仰面躺著,半天不動。
到底是男人冷靜,鍾遠很快衝到蘇一鳴身邊,檢視一下,伸出手,在他腿上狠狠擰了一下:“疼麼?”
蘇一鳴疼的差點抽起來,但他覺得自己好歹是個爺們,怎麼地也不能在情敵面前示弱,因此他不動聲色卻又咬牙切齒:“不疼。一點不疼。”
鍾遠面露詫異,換了條腿,加了點力氣:“這條腿疼嗎?”
蘇一鳴一邊咒罵鍾遠,一邊繼續打腫臉充胖子:“不疼……”
鍾遠嗯了一聲,站起身居心叵測地宣佈:“他的脊柱受了傷,應該是癱瘓了……” 操蛋!蘇一鳴恨恨地釘了一眼邊上幸災樂禍的兩個男人,正打算一躍而起。一個人忽然撲到自己身邊,俯下身抱住自己的頭:“癱瘓?不可能!怎麼會摔成截癱?呼吸重不重?手能動嗎?”
蘇一鳴看了看神色倉皇的程雨非,頗覺驚喜,心裡立刻開了朵花,假裝沉痛道:“誰剛剛絆了我一下?”
“我……”內疚加上恐懼,程雨非的淚水終於噙滿了眼眶。
“是誰在地上弄了一灘水?”
“也是我……”
“那我得向你索賠……”蘇一鳴低聲道,忽然支起上身,一把攬過程雨非,在她臉上溫柔地親了兩下。
“你……沒癱瘓。騙人!”程雨非忙不迭推開蘇一鳴,氣極敗壞。
“癱瘓?那又不是我說的,是你們醫院的外科主任宣佈的。”蘇一鳴抱著她支起身,涎著臉不肯放手。今天面子已經丟盡了,也只能顧著裡子多撈點實惠了。
一邊,鍾遠輕聲嘆息,陸野平頓悟挑眉,秦姑娘天馬行空地想象。
出了咖啡館,溼冷的夜幕撲面而來。
“鍾主任,慢走!”蘇一鳴緊緊扣住程雨非的手,目送鍾遠離開。
程雨非輕輕甩了一下他的手:“幹嗎抓我抓的這麼緊?”
“宣告主權。”蘇一鳴咧了一下嘴。
“……”
“你有沒有看過動物世界?動物擔心對手侵入,就會在自己的領地上做些記號。我也要在你身上做上記號,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
“動物可是用不乾淨的東西做記號。你手上用了什麼?”
“……我手上最多也就是一些汗而已。”蘇一鳴委屈地看著程醫生。
“成分差不多。”程雨非掙脫他的手,向路邊走去。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暗沉的夜幕壯了蘇一鳴的色膽,他搶了幾步,從身後環抱住她,下巴蹭上她的後腦勺。懷裡的身體輕輕顫動著,洩漏了她內心的悸動。蘇一鳴手下加了點氣力,聲音忽然變得低沉魅惑,“我……想你。”
程雨非縮了一下脖子,儘量躲開他嘴裡撥出的氣息,緩慢地吐納,平息內心的激流暗湧:“蘇……一鳴,別這樣。玩火者必自焚。這個遊戲,我覺得不好玩,也玩不起。天下願意陪你玩火的女人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