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偏想不起來。”
她說到此,索性放箸,接過半春遞上的熱帕子擦手;溶月專心繼續思想,片刻才提高聲音、語帶驚喜:“嗯,想起來了!是明親王那副竹墨圖。”
溶月琢磨著再想想,再次肯定:“竹子!對,就是竹子!”她想到那瀟灑間的傲然,笑道;“嗯,還真是跟那竹子神似。”
溶月自顧感慨,素慧卻已聽的怔住。她臉上透出複雜,像是遮掩什麼似的端杯,再次一飲而盡。這次,那姿態卻改變氣息、灑脫裡多了隱忍,差別驟顯!
溶月看著,心中一暗;明親王和素慧這對夫妻比起長公主和駙馬,雖然還偶爾相對相守,但卻同樣不是相知;一個守而不得,一個得而不守。
一念起,兩人靜默無語。
溶月不擅勸慰別人,而且有時候有些情緒,勸慰不當,不如不勸。她拿起甜白瓷湯勺喝湯,下首的素慧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溫酒,姿勢雖算優雅,但節奏多少有些過頻。
近身服侍的半春感受氣氛異常,屏息留意兩人的神色動靜;目光來回的睃巡兩人,見皇后娘娘全神貫注在魚湯、渾然不覺明親王妃不吃菜光進酒的異樣。
直到甜白瓷碗裡的湯快要見底,溶月也不抬頭,只聲音柔和吩咐半春:“這湯不錯,給王妃也盛一碗。”
溶月說完繼續又喝兩口湯,才停下動作;抬頭看向素慧,見她正低頭喝著湯,臉上的表情並看不真切。兩人目光沒有接觸,到也免了尷尬。
“這酒聞著淡,想來不易醉。”接過半春遞過的帕子,溶月擦手,“等你下次和公主一起來,我們再喝。”
“嗯!”
素慧含糊應聲;靜了片息才復抬頭;這次正好和溶月的視線撞在一處,眼圈微紅,好在不明顯。溶月淡定不顯的保持淺笑:
“如果你有葡萄酒,記得帶些來。本宮想嚐嚐!”
聲音有安定人心的溫和,素慧突然覺得眼熱,語帶哽咽答:“是!”
“這菜不合胃口嗎?”溶月看眼她面前動都未動的飯菜,客氣問道:“怎麼不見你多吃幾口?”
“沒有,菜都很好。”素慧聲如蠅蚊:“妾身怕胖。”
溶月詫異,隨即想通;心裡似嘆也吟,這是要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種全身心、只為不在乎自己的丈夫的做法,溶月表示無語,但卻能夠理解。
素慧這樣的女子,從小到大什麼都有,唯一例外,就是丈夫。偏偏女人生性裡的執拗大多用在和這樣的例外對抗。
嘆也好悲也罷,那都是她選擇的人生,與外人又有何相干?
溶月雖不能支援這樣的一廂情願、飛蛾撲火;但也能做到尊重這樣的勇氣和執著。
“別過於小心這個,只要吃得合適,就不會胖。”心思數轉,溶月淺笑更見自然,只聲音略為鄭重:“早膳吃好、午膳吃飽、晚膳吃少。菜色清淡些,多吃蔬菜水果。平常稍微做些運動。”
說著解釋:“就是少坐坐,多走走;走的時候別太慢,稍微快點,身體發熱才最適宜。”
素慧側耳聽著,望著細瘦的溶月,眼底閃過豔羨:“皇后娘娘就是這樣保持體形嗎?”
溶月看著素慧滿臉的仰奇,不由苦笑:“本宮以前身體弱,上次生病,瘦的只剩骨頭。連走路都沒力氣。後來吃多了,才胖了些。”
想到素慧未必想聽瘦人苦惱如何變胖,她便岔開話題:“當然但凡女子,都的主意飲食。吃多了,就多運動運動,也不會胖到那裡去;就算胖點也不要緊,身體健康才是重中之重。”
對女人重中之重是得到丈夫的歡心,沒有丈夫的歡心,就算身體健康又有什麼用?
素慧聽的目光一黯,佈滿低落的臉上寫滿消沉:“妾身特別容易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