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虛弱的低音自桌面緩緩傳出。
藏冬不斷以袖拭汗,“我也覺得再這樣下去會玩出人命……”都拉了三日了,燕家小子是給他吃了瀉藥不成?
頻喘著氣的軒轅嶽,自桌上偏過臉龐,兩眼無神地看著他。
“山神,我大師兄究竟讓我吃了什麼?”莫名其妙地拿了顆自煉的丹藥說是要讓他補身,可打他吃下去後,他似乎是愈補……愈虛。
“那個……這個嘛……”眼神閃躲得厲害的藏冬,支吾了許久,卻始終吐不出個答案。
“大師兄人呢?”自他口中討不到解答的軒轅嶽,改而轉首四下找尋起禍首。
“呃,他……他不在!”謊話說得不甚流暢的藏冬,掩飾性地忙來他起身,“我看你好像快不行了,你還是去找大夫吧,哪,山下有個叫聖祺的,他的醫術不錯,快去快去!”
被推出門外的軒轅嶽,茫然地站在雪地中呆怔了很久很久,對於那個近來總是躲著他的燕吹笛,心中再次充滿了不解,但當腹內又傳出一陣耳鳴的鳴唱聲時,著實再無體力去追尋答案的他,疲憊地踩著搖搖晃晃的步伐,打算先至山下解決這等人為的問題再說。
“他走了?”剛炸燬一座新蓋的丹房,煉丹再次失敗的燕吹笛,在軒轅嶽走遠後,黑著一張臉自藏冬的身後冒出頭來。
兩手合上門扉的藏冬回首睨他一眼,嘆息地搖搖頭,“走了。”
雙眼盛滿內疚的燕吹笛,失望地在桌畔坐下。
“那小子沒事吧?”他真的已經很努力煉解藥了,可這三日來他冒著被炸的危險日煉夜煉,偏偏愈急愈煉不成。
“死不了的。”藏冬一手撫著額,語氣裡也充滿了罪過。
臉上寫滿了擔心的燕吹笛,不放心地伸長頸子,兩眼頻眺向窗外某人離開的背影。
藏凍沒好氣地撇著嘴,“你就對我家那隻聖獸有點信心行嗎?”山下那隻的醫術,他敢拍著胸膛保證絕對行,但眼前這個的煉丹技術,他也敢打包票,絕對不行!
燕吹笛百思不解地攤著兩掌喃喃自問,“我不懂,這回我明明已經把火候控制住了,也終於搞對藥方了,怎麼還是會……”
“燕家小子,若真煉不成,那就別再煉了。”想起軒轅嶽悽慘的下場,藏冬忍不住要進諫。“依我看,你還是放棄吧,省得軒轅嶽小子日後還得因你而吃苦頭,”說什麼很有把握才會把丹藥給軒轅嶽吃?這小子要有把握的話,他又何必大老遠的跑來這收捅出來的樓子?
“我不會放棄!”說到這點,燕吹笛隨即仰起臉,信誓旦旦地一手握緊了拳。
藏冬告饒地皺起眉,“都幾年了,你死了那份心行不行?”天底下哪有人會煉那中鬼玩意?從沒聽過也從沒想過,偏偏這個執迷不悟的燕家小子硬是要煉。
他還是堅持,“我絕對不死心。”
“等等。”藏冬抬起兩手要他緩一緩,“軒轅小子已經起疑了,就算這玩意你真煉成了,到時你要怎麼說服那小子那它服下?”軒轅嶽不笨,騙一回還成,但要騙第二回的話……他最好有個天衣無縫的好藉口。
燕吹笛的眉心當場打結。
嘆息連天的藏冬朝他搖搖食指,“倘若軒轅小子知道實情,本山神拿這顆項上人頭同你賭,他絕對不會把那玩意給吞下去。”
燕某人的眉心再打十圈打結。
“不如就別讓他吃這玩意吧,一切順其自然不也很好?”從頭到尾都不看好他煉丹這門學問的藏冬,實在是不想再看他們這對苦情師兄弟,一個繼續苦苦煉丹,一個頻頻跑茅廁。
“不行,他非吃不可。”雖然師弟的下場很令人心疼,但燕吹笛還是堅忍不拔地向他搖首。
藏冬懶懶地挑高一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