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

三人也看向陸綏。

陸綏眼中的糾結更重了，誰去，誰不去，都不合適。

“你們三人先出去做事，我與陸綏再商量一下，說不定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最終還是元步薇出聲解圍，見三人杵著不動，給他們使眼色。

三人才不情不願地走出營帳。

“綿綿，你自己先去桌前畫畫，孃親要跟爹爹商量一些事情，好不好？”

“好。”

綿綿點點頭，乖巧地走向桌子，坐下來開始自娛自樂。

元步薇倒了水，走到陸綏面前，遞給他：“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以前也出現很多次吧？”

陸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阿薇，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不瞭解別人，還不瞭解你嗎？”元步薇把水杯塞到他手中，“他們知道也好，省得到時候你沒辦法開口。”

“阿薇？”

陸綏蹙眉。

“想說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你有點不一樣了。”

“變得灑脫，還是冷漠了？”元步薇問。

陸綏沒回答，只是眼中流露出對元步薇的心疼：“阿薇，兩年以來，你一定吃過很多苦。”

“身體上的確吃過很多苦，但心裡沒有。”元步薇很誠實地回答，“當我抱起綿綿，拉上映雪，從單氏逃出來的那一刻，我就發誓，無論多麼艱難，我都要活下來，活著見到你，讓你見到綿綿。”

“阿薇。”

陸綏心頭一震，再也忍不住，抱住元步薇：“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

“陸綏，你沒有對不起我，相反我從你身上學到很多，你知道嗎？不是所有人都有重頭再來的勇氣，有時候壓垮人的最後一根稻草，往往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穆清、蒼狼王妃，包括萬寧侯，每一次，你都沒有被壓倒，你一直說，你內心沒有力量，是我提供給你的，可在我眼中，你內心真的特別強大。”

元步薇抬起右手，落到他心臟的位置，認真地看著他：“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我們一家三口一起進退。”

“阿薇……”

“從單霽的身上，我看到，父母犧牲，把生的希望留給孩子，看似他們無私、偉大，但他們不知道，對孩子的影響有多大。”元步薇說話之時，看向綿綿，“所以，從綿綿能說話開始，我就告訴她，我們一家三口，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如果我倆遭遇不測，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隱姓埋名好好過自己的日子，等到合適的機會，再給我們報仇，若這輩子沒有，那就好好度過餘生，只要她過得好，我們就欣慰。”

“阿、阿薇，你連這種話，都跟綿綿說了？”

“是啊。”

元步薇笑了：“我們的女兒，心裡承受能力不會那麼差，不然你以為她能說出，要接蒼狼王的班這種話，她從學會走路開始，就一直往軍營裡跑，你知道嗎？單霽死的時候，就倒在綿綿面前，綿綿不哭不鬧，甚至有點不屑。”

“他流的血，都把地面搞髒了，下人叔叔打掃起來很麻煩的。”

陸綏扭頭，看著一本正經的女兒，嚥了下口水：“綿綿，你不怕嗎？”

“怕什麼？”綿綿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地問。

“就那些血肉模糊，你不怕嗎？”

“怕啊。”

綿綿如實回答：“我還做了好長時間的噩夢呢，但後來就習慣了，而且他們都是因為保護百姓才受傷的，我應該感到難過傷心，而不是害怕。”

陸綏頭擺正，滿眼詫異：“阿薇，你真的把綿綿教導的很好。”

“父母是孩子的啟蒙夫子，我帶著她來找你，也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