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喝這杯差點嗆到我的熱湯水。
“那好,”白永璉道:“我儘量回去。”
他終於打完了電話。
我也終於可以吐槽了:“原來是你媽媽。”
白永璉橫我一眼。
這一眼是嫌棄我聯想過於豐富的意思。
“我不是那種沒有女人就活不下去的人,”他淡淡地說。
那……好罷。
“女人從來就不是我生活的重心,”他又轉移掉話題:“我母親是京劇團的當家花旦,嗓子好是正常,不過那也要懂得保養,她就是每個月都熬四物湯喝的。當然我們也可以買箇中藥罐子——你還不會用火是罷?”
這是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麼?
“今天教你用火,”他果然道。
看起來女人確乎不是他生活的重心。
他並沒有由於昨晚的意外事件而持續不開心,甚至與此相反,他的心情還相當不錯,不止幫我買了四物糖,還破天荒的採購了很多菜品回家。
“這幾天外賣也該吃膩歪了,”他指著那些菜說:“想吃什麼?”
但是那些菜我簡直連認都認不全呵……
就只能看著顏色花型都好看的,伸手指了一個碧綠碧綠的,又伸手指了一個紫紅紫紅的。
“蒜蓉西蘭花、乾鍋紫甘藍,”白永璉迅速開出選單:“再燉一個牛肉湯,就這樣!”
這位金融界的職場精英說話間就迅速變身大廚,三兩手熟練地把牛肉拿出來放在水龍頭下清洗,而我就作為見習家政員站在他身邊觀摩學習。
“不怕水濺你一身呵,”他忽然扭過頭來:“也不知道站遠一點!”
我立刻站遠了。
他又扭過頭來瞪住我:“站那麼遠你看得見麼?”
那我到底是應該站遠還是站得再近一點呢?
他終於忍無可忍了。
“抽屜裡還有一件圍裙!”他大吼道。
行!
就是你不吼我也知道我找的那個人就是你!
你絕對就是我在這個地球上要找的真命天子!
我乖乖地拉開抽屜找到一件新圍裙繫上,重新站到他身邊。
他洗好牛肉放進高壓鍋里加水,然後教我打火。
“注意看著,”他說:“往下按,向左扭,打火!”
我圓睜雙眼看著他捏住旋鈕往下使力,而後左扭,啪噠一聲,起火了!
“換你試試,”他捏住旋扭右旋將火關掉。
我依樣學樣,也擰住燃氣灶的旋鈕往下按,向左扭,啪的一聲,打著火了!
“現在煮牛肉,”他又教導道:“因為牛肉的腥騷氣還比較重,肉也不是那麼幹淨,通常都要先過一遍水。”
然後等牛肉水沸的空當兒,他著手拾掇蔬菜。
“蔬菜一般都打過農藥了,所以得先泡一泡,”他往水池裡滴入幾滴純植物無新增的農藥分解液,再剝下幾大片紫甘藍與西蘭花一起泡進去:“泡好了用流水衝淨。”
這時候牛肉沸騰起來。果然生肉不太潔淨,水開了以後水面上就陸續出現許多髒汙的浮沫。白永璉倒掉這遭水,又重新給牛肉加上淨水,再加上洗淨切好的生薑與八角兩種配料,蓋上高壓鍋的蓋子燜煮。
再然後他就轉身沖洗泡好了的蔬菜。先把幾片厚厚的紫甘藍的葉片撈出來在流水下衝洗,洗好了放進瀝水籃。又把一整顆西蘭花撈出來衝,衝好了也要放進瀝水籃……
但是不知怎麼的,他忽而就中途轉了向。
他一手拿著西蘭花,另一隻溼淋淋的手五指相扣,突然轉過來對準我一撒手,發射!
我就被彈了一臉冰冰涼的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