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跟其他客戶真的完全不一樣——其他客戶都是異能的俘獲品,而他則如此超出聖瑪斯的掌控,以至於不得不讓我傾盡幾乎全部的心力情感。
“原諒我,”我低聲道:“我的意思只是說明我無法跟你在一起……也無法跟其他任何一個人在一起。”
他從我的懷抱中轉過身來。
“我說過我不介意,”他撫著我的臉道:“你知道我到現在也沒有交過朋友,本來就打算孤獨終老。”
“不光是那個,”我說:“還有一些別的原因。”
他等待著那些別的原因。
但那些原因也不適合告訴出來呵。
“告訴我,”他的態度堅定而溫柔。
“不行,”我說:“而且你還有心理問題,狀態也不夠好。”
“我現在的狀態就是最好,”他輕柔而有力地擁著我:“我這輩子就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想挑戰這整個世界,想擁有這整個的命運,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存在過,鮮活過,這樣分分秒秒感受到時間的流逝,體會到內心深處的渴望……是你讓我感受這生命的美。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天意,天意讓我象木乃伊一樣活了這麼多年,原來就是為了能在此刻如此清晰如此鮮明的感受你——阿貞,謝謝你讓我活過來。”
我有點暈眩地看著他。
“阿貞,”他深深地凝視著我:“我想呵護你就是上天在這一輩子交給我的使命,跟你比起來,這世界上的其他一切都是這樣微不足道……”
不不,他完全錯了。
呵護我這樣一隻外星生物可絕對不會是上天在這一輩子交給他的使命。
絕對不可能的!
“這樣說罷,”我說:“你可以回去查一查你們公司的監控記錄,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他疑惑地看著我。
“一共兩次,”我說:“我昨天找你是下午兩點四十二到的你們公司,然後還有你生病住院第二天我也去你們公司打聽過你的病房,那天是上午十點十七分到達,你去查查這兩天的記錄。”
他更加迷惑了。
“記住,”我又叮囑道:“一個人悄悄地查,千萬不要有別人在場。”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八
星期一下午陳楨會就查出了結果,然後我就收到了這麼一條手機簡訊。
“明白了阿貞,”他說:“不過真不是什麼大事,相信我,有我呢。”
要說事情是不大,然而……
“晚上給你電話,”他又說。
他在晚上打來電話,顯得一派輕鬆。
“你哥哥的事我打點過了,”他說:“畢竟也不是什麼大案子,東西又還回來了,社會也不再關注了,你要是讓他回來投案,我想判個緩刑什麼的,或者監外執行,應該都沒有問題,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還是沒有抓住重點。
所幸張大元終於有人罩了。
“謝謝你,”我說:“我這就讓他回來。”
“我也要謝謝你,”他輕笑道:“我一直心裡都悶個疑團,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是怎樣居然能夠遮蔽我們的監視器?”
“想知道?”
“想知道。”
想知道的話就照老規矩,星期五下午見罷。
既然張大元都不怕我是個妖怪,這個冒牌的河外星系的妖蛾子說不定也是可以溝通的……
陳楨會這天下午便照常出現了,並跟我彙報這個星期自從張大元投案自首後他委託律師運用在公檢法機構的關係所作出的各種應對措施,以及動用在醫院的網路所開出的張大元重病證明,雖說這樣幹頗不符合法治社會的精神,也不是當代企業家應有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