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星。
為了福寶,他也得把這日子過好,得把這腿養好啊!
顧衛東艱難地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福寶,你坐炕上歇一會,爹自己再走走。”
福寶看著她爹這樣,實在心疼得要命。
平時爹多壯實的一個人,現在腿受傷了,就渾身使不上力氣了,關鍵這腿傷還是因為自己。
福寶愧疚地咬著嘴唇,蹙著小眉頭細想,想了一會兒,她突然說:“爹,我突然想到了。”
顧衛東深吸一口氣,正要使勁起來再走,突然聽到福寶這話,沒太在意:“想到什麼了?”
福寶仰臉望著她爹:“也許很快爹就能遇到一位好大夫,會幫爹把這腿看好。”
顧衛東:“啥?”
福寶認真地說:“大夫會幫爹把病看好。”
顧衛東愣了下,之後嘆了口氣:“哎,瞎說什麼呢。”
在這年月,看大夫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生產大隊的社員看病是全額報銷的,但是現在各方面物資都緊張,社員有個頭疼腦熱,一般都是走腳醫生先幫著看看,確定是有問題後,才給你批個指標去區裡醫院正式看病。
走腳醫生的這個看病指標可不好拿到,那真得是有了大毛病才行。
顧衛東這個腿,說嚴重也不嚴重,沒大事,就慢慢養著就行了,只是顧衛東自己心急而已。這種慢慢養著的病,是不可能拿到區裡醫院的看病指標的,也就不可能有什麼好辦法,走腳醫生人家就給用藥草敷一敷,包紮起來,然後讓你養著。
但是福寶非常固執地說:“會有大夫給爹看病的。”
她心疼爹,她感覺有個大夫會給爹看病。
而這種感覺她覺得是真實的,很快就能發生的。
因為福寶的語氣實在是太篤定了,以至於顧衛東下意識看了一眼福寶,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通透,好像剛剛她說的話是她真實看到的一樣。
顧衛東愣了下,之後便搖了搖頭:“咱這裡哪有啥好醫生,福寶別瞎說。”
福寶見顧衛東不信自己,也沒再辯解。
很多時候她會有一些感覺,比如當時娘要去除雪,她就知道不能去,比如下雨天她非要上山,因為她的感覺告訴她必須上山,結果她就在山上尼姑庵倒塌的時候撿到了那封信。
總之很多時候都是對的。
她堅信這一次應該也是對的,爹不信沒關係,等人家能看病的好醫生來了,他就信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天,福寶心神恍惚,剁菜差點剁到手指頭,吃飯的時候差點燙到嘴,顧勝天看到了,皺眉說:“福寶你幹嘛呢,想啥呢?”
福寶眨眨眼睛,認真地說:“我在想咱爹的大夫到底怎麼回事。”
顧勝天愣了下,之後盯著她看,看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說啥胡話?”
福寶無奈搖頭:“我沒病,有病的是爹……”
顧勝天還是不信:“福寶,你到底咋啦,爹腿上有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啊!”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便聽到外面有人喊:“老四家的,有親戚來找!”
劉桂枝正忙著,聽到有人來找,也是納悶,趕緊過去看,結果一看,大門口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著是兩口子,都是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男的相貌樸實,手裡提著一個尼龍兜,兜裡裝著幾樣點心,女的模樣俊俏,都很眼生。
劉桂枝才剛學會說話,說話還有些不太對味,不過還是納悶地問:“親七?”
該不會是找錯了吧,沒記得有這一號親戚。
那女的梳著溜滑發亮的一個腦後髻,戴著一個黑尼龍網兜兜住那髮髻,整個人看著利索開朗,她看到了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