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菊給了銀髮的男人一個白眼,繼續忙著手上的工作,只是甩過來一句話:“你或者幫忙,或者走人。今天我沒空理你。”
“哎呀,亂菊,你今天的脾氣好差哦~至少你也該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總不會是你跟小吉良兩個人玩過家家,不小心弄成這個樣子的吧?”
亂菊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已經在吧檯前坐下來的銀,只說:“我就知道,要你動手幫忙是不可能的!”
“那當然啊~如果被玻璃割傷了,亂菊你會心疼的吧?”銀笑著,看著亂菊忙亂的身影,“吶,亂菊,你也別忙活了。反正,今晚你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開業了,不是麼?那麼索性不要弄了,等到明天再收拾好咯~”
直起腰來撩了撩自己橘色的長髮,松本亂菊呼了一口氣:“算了!看到你的臉,我連整理的慾望都沒有了!他媽的!銀!陪我喝酒!!”
“好耶好耶!這才像亂菊嘛~~”銀煞有介事地拍起了巴掌。
“咚”的一聲,亂菊順手從酒櫃中抓了一瓶酒,重重地擱在吧檯上,一邊對著裡面大叫:“吉良!你也別弄了!過來喝酒!!”
這工夫,銀已經從鄰近的桌子上拿來三隻乾淨的杯子。亂菊開啟那瓶軒尼詩的XO,很快調好了三杯酒,自己拿起其中的一杯,一口氣全灌了下去。把空了的杯子往吧檯上一放,她長舒了一口氣:“啊!痛快多了!!”
“亂菊的酒量還是這麼好呢。”銀嘻嘻地笑著,端起杯子淺淺地喝了一口。
“那當然!我怎麼樣也算是一個人物啊!”
“是啊,‘鏡花水月’的‘神之谷’松本亂菊小姐嘛,歌舞伎町一帶不知道的人還真是不多喲。”銀眯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看杯子裡的酒,還是在看著他自己的手。那雙手骨節分明,細瘦得幾乎能透過皮直接摸到骨頭。亂菊掃了一眼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握著杯子的手指的關節似乎比平時還要突出了。
冷不防,銀的另一隻手落在了亂菊的臉頰上,輕柔地撫摸著彈性極好的面板,那張一成不變的笑臉也湊進了幾分,幾乎是貼在了亂菊眼前。亂菊的心驚慌地跳動著——就算是在“鏡花水月”的時代就已經認識了,她還是對真正的銀感到恐懼。
——真正的市丸銀,若說有什麼人不怕,那也只有那一個吧……
薄薄的嘴唇在眼前開闔著,吐出了輕柔的話語:“所以啊,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敢有膽量來砸‘灰貓’的場子呢?”
“銀……”
紅寶石一樣的眼睛透過銀色的髮絲直視著亂菊,冰冷的眼神一閃而過:“是他嗎,亂菊?”
“銀……”亂菊咬了咬嘴唇,看向銀的雙眼中籠罩著一層遙遠的陰霾。
“是不是?”
“銀,”亂菊的嘴唇無意之中輕微地顫抖著,“算了吧……”
“亂菊,你不知道麼?你啊,從來就是無法拒絕我的哦。”笑嘻嘻的,似乎是恢復了平常的那個市丸銀。可是亂菊知道,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強烈的殺氣依然沒有絲毫想要減退的意思。她微微地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是麼?”
“今天下午,我們正要為開店做準備的時候,他們就衝了進來。大概有二三十個人吧,一言不發就把店裡砸了個亂七八糟。”
“領頭的是誰?”
“東仙。”
“哦?好高階別的人物呢!亂菊,我們該高興他很看得起我們嘛!”
亂菊咬著嘴唇:“他還留下話來給你……”
“說來聽聽看呢?”
“……他說,‘轉告市丸銀,藍染先生讓他回去。’”
“啊啊,真是個性急的人呢。我跟別的男人上床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至於這樣麼?唉,人長得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