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喂”了聲,沒來得及說話,這邊初禮先噼裡啪啦地說上了:“老師,這邊名啾交第三稿了,不知道你看到了沒——不要說完成度了,光線稿就完全和繭娘娘不是一個檔次的,社裡交代要給你最好的資源,也願意花錢,咱們真的不需要這麼委曲求全拉低自己的要求……”
“你等下,這件事明天再說,我現在沒空。”晝川顯得有些冷淡地打斷了初禮。
初禮愣了下。
然後,頭痛欲裂,腦子裡彷彿有什麼繃緊的玩意兒“啪咔”一聲斷了,今天積壓的火氣彷彿找到了個釋放口,一下子洶湧而來——
她猛地抓緊手裡的手機。
“等什麼,真的等不了了!《洛河神書》要趕進度上十月書展的,這事兒不管對銷量還是對元月社都有好處,社裡明確地說了要求,做不到大家等著一起抱團跳河吧——本來週一能敲定繭娘娘這事兒就可以推進了,現在因為決定尊重老師你的個人喜好問題我們咬著牙又往後拖了快一個星期,這星期絕對不能絲毫沒有進度就這麼結束了!”初禮提高了嗓門,“老師,偶爾也請考慮一下我們編輯的難為吧!社裡原本定好了用繭娘娘你不高興,我們是不是也尊重你的意見去另外找了,那新招來的人不合適能怪我們嗎???”
“……”
“這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畫手是不是還要放著個合適的繭娘娘不用繼續大海撈針!那你教教我下週晨會我怎麼跟夏老師說這件事?全部推你頭上那也不合適吧?如果我自己攬下來,又要被罵,我被罵得還不夠多嗎,天天給你們背這些個莫名其妙的鍋——”初禮說著說著開始發散思維,越說越氣,這會兒人都哆嗦了,“你們這些人麻煩能不能分清楚工作和娛樂,在娛樂之前好歹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啊?一個兩個都這樣,非要犯錯,鬧到牽連得別人吃不上飯無家可歸就開心了?滿意了?”
“……”
電話那邊沒聲音。
初禮火氣很大地“喂”了一聲——
什麼“尊重作者”“愛護老師”一下子全部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都怪這些人,就知道搞事搞事搞事!
一天不拖別人後腿就活得難受是不是?!
此時的初禮完全被憤怒以及對接下來無家可歸、無飯可吃的恐懼支配,正當她的憤怒值達到巔峰,小宇宙都快要爆發,電話那邊終於有了反應——
“說夠了沒?”
晝川聲音聽上去難得非常低沉,似乎有些疲倦——
“我現在人就在金花街附近的寵物店,你有什麼事可以過來跟我說,用不著在那大呼小叫的,只是你過來恐怕要控制音量,否則寵物店的人會把你轟出去。”
“……”
金花街?
距離她家打車也就二十分鐘不到的地方。
g市?
這傢伙回來了?
不是度假半個月?
初禮一臉懵逼,都顧不上罵人了:“你回來了?你怎麼回來了?你在寵物店幹嘛?”
“下午二狗出來遛彎時和別的小區的德牧幹了一架,那麼大的狗寵物店負責遛彎的小孩沒拉住,二狗下顎和尾巴都被咬傷了,要縫針,寄養的寵物店店主打電話問我怎麼處理,我就坐最近的一趟飛機直接回來了。”晝川淡淡道,“傷得挺深又剛縫了針不好進籠子,這會兒麻醉還沒過,我得看著它。”
“……”
二狗?
受傷了?
原來今天下午晝川消失了一個下午,不是去當受氣包了,而是趕著坐飛機回g市處理這事兒?
初禮抓著手機有些傻眼,一瞬間火氣也消了,耳邊聽著晝川那難以掩飾疲憊的聲音,頓時覺得自己剛才沖人家晝川吼特別不好意思……抓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