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宣子趕一趟。”桂嬤嬤解釋道。
羅綰嫣點了點頭,道:“你讓人去回稟,就說本宮已無大礙,省得皇上記掛。”
“是,只是皇后娘娘,這晚宴你不是有準備,怎麼還讓自個犯了舊疾呢?”桂嬤嬤滿是心疼。
“本宮實在是氣不過,貴妃越發沒有樣子了。”桂嬤嬤的話提醒了羅綰嫣之前發生的事,“本宮在昏迷之前好像聽到有人說了黃連水,是你說的嗎?”
桂嬤嬤搖了搖頭,道:“皇后娘娘這舊疾已有許多年未犯,老奴當時也是嚇懵了,多虧了林昭儀竟能臨危不亂。”
羅綰嫣便有些呆怔了,黃連水,黃連水。
自己的確是有舊疾,可是林昭儀如何懂得黃連能清中焦之火,未曾聽聞她學過醫理啊。
這廂,桂嬤嬤見自家主子醒來,已高興地開了話匣:“老奴原先也瞧林昭儀不上眼,可是如今是越瞧越順眼。就連二皇子也喜歡林昭儀,還說什麼有熟悉的味道呢。”
“你說什麼?”羅綰嫣猛地抬頭,猶不相信一般盯著桂嬤嬤,想讓她再說一遍。
熟悉的味道?哪來的熟悉的味道?
桂嬤嬤卻沒在意,笑得跟朵秋菊一樣:“要說這林昭儀也著實讓人疼,老奴瞧她也沒怎麼嘗那天椒釀肉。御醫說你無礙之後,她便讓老奴回頭將天椒都送到她宮裡去。”
黃連水,紅指天椒,哭泣的樣子,還有猶有在耳的嫣姐姐。
電石火光之間,有什麼光亮劃破腦海,羅綰嫣一下子撐起身子,紅了眼眶,嘶聲道:“去,快去內務府把鍾貴妃和林昭儀的六庫出納全拿來。”
六庫出納是指各宮銀、皮、瓷、緞、衣、茶等六庫出入情況。
江山易改,本性絕對難移啊。
桂嬤嬤被羅綰嫣這突如其來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勸道:“皇后娘娘,這大半夜的你身子要緊,年例也不急在這一會啊。貴妃娘娘的年例向來就多一份,這麼些年都過來了,你何苦如今要在這上頭與她置氣呢?”
“叫你去就去,本宮自有打算。將林昭儀進宮後的六庫出納全都拿來。”羅綰嫣喘著氣,被自己越來越印證的想法唬得面如死灰。
這世間,當真無奇不有?
東方露了白,破曉的曦光格外灼灼。
林鸞織用了早膳便去看羅綰嫣,但剛進乾清宮,就被一個小不點攔住了去路。
顧珒兩手插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你們誰都不許吵我母后。”
林鸞織被他這模樣逗樂,半蹲下身子,笑問道:“你母后可好些?”
顧珒一下子便委屈了嘴:“母后說沒空陪珒兒,讓珒兒自己玩去。”
淚珠子在眼眶裡,卻拼命沒有掉下來,林鸞織心軟得不行,伸手去攬他,柔聲道:“你母后生病了,林母妃陪你玩一會,可好?”
顧珒忽然就咧了嘴,笑得天直爛漫:“珒兒最喜歡和林母妃玩了,聽說林母妃是最聰明的,快來兒臣見識見識。”
林鸞織哭笑不得,到底誰和一個孩子說她聰明瞭。
羅綰嫣彷彿花盡全身力氣才將最後一本六庫出納合上,卻已經不知身在何處,到底是夢醒還是夢中。
她和鍾芮曦在一起多年,鐘的喜好她自然再清楚不過。一個人再怎麼變,不可能將全部喜好統統換過。
除非,除非。
這樣可怕的想法她不敢再想下去,恍恍惚惚間聽到外頭有聲音,猶如夢囈一般問道:“誰來了?”
“林昭儀過來看娘娘,被二皇子纏去玩呢。”桂嬤嬤回稟道。
聽到林昭儀,本來散架一般的羅綰嫣突然站起身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端著一口氣走到了屋外。
不遠處,林鸞織正和顧珒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