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鸞織瞥了一眼屋外,只見有個人影貼在窗外,於是便淡了幾分笑:“靈鵲果然是個忠心的孩子,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娘娘便都知曉了。”
“你也別在意,”鍾貴妃順手便坐下來,開始動手包粽子,“是本宮吩咐過,要照顧好你的飲食起居。誰知那孩子是個無用的,連你屋裡都進不了。”
“我只是不習慣而已,娘娘無須操心。”林鸞織有些不悅,這算是變相地想監視自己嗎?
鍾貴妃一怔,然後極快地笑了起來:“本宮與你姐妹情深,萬萬不可想到別的地方去。你瞧瞧,這三角的也不難包。”
林鸞織一看,果然有稜有角,樣式極好。
“貴妃娘娘好厲害,原以為娘娘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想到居然如此手巧。”鎖煙忍不住讚道。
幾年前還呆在長禧宮的時候,就聽人說過貴妃娘娘少兒頑劣,不喜女紅,更別提包粽子這種粗活。
鍾貴妃有一瞬間臉色有些難看,半響,才說道:“本宮為了討個大賞,自然也要努力才是。”
林鸞織知她心事,不著痕跡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娘娘放心,我會盡力的。”
鍾貴妃有些心不在焉,拍了拍林鸞織的肩膀,勉強擠了個笑,道:“你盡力就好,不用太辛苦。本宮自有法子。”
待鍾貴妃走後,心直口快的聞喜歪著頭不解地問道:“奴婢為什麼聽不懂貴妃娘娘說的話。”
鎖煙用胳膊撞了撞聞喜,輕聲道:“貴妃娘娘有心事。”
“勿聽,勿言,勿傳。”林鸞織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不知怎的,忽然就沒了繼續包粽子的興趣,便歪在榻上看著新桐繡香囊。
新桐正在繡一隻展翅的鴻鵠,半隻翅膀已見雛形,紋理見形,隱隱有躍躍欲飛之勢。
“奇怪了,人家不是繡花就是繡鴛鴦,你怎麼繡這個?難道是在暗示我你有鴻鵠之志嗎?”林鸞織忽然被她的花樣所吸引。
新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主子又取笑奴婢,奴婢就是隨便繡了個花樣。”
林鸞織點點頭,笑道:“端午佩香囊,你倒是給我也繡一個呢。”
☆、包粽比賽
“鎖煙的繡工比奴婢的好,恐怕早就給主子備下了。”新桐朝鎖煙方向眨了眨眼睛,“就是不知道那副鴛鴦香囊是不是留著給主子的。”
“鴛鴦?我不喜歡鴛鴦。”林鸞織沒反應過來,直言說道。
鎖煙拿起手上沾著的糯米就要往新桐臉上抹去,笑道:“有你這麼嘴碎的嗎?胡說八道。”
聞喜也一本正經起來:“新桐沒有胡說,奴婢也看到了。”
鎖煙回頭就要往聞喜臉上抹,委屈地大叫道:“你們兩個欺負人。”
這時,屋外的靈鵲忽然揚聲道:“裴王爺來了。”
鎖煙猛地拍了拍雙手,就往屋外竄。
林鸞織望著鎖煙一氣呵成的動作,傻了眼,半響才說道:“我怎麼覺得最近裴王爺似乎來咱們畫春堂勤快起來了呀?可是為什麼每次好像剛剛和我打過照面就不見人影了呢?”
新桐和聞喜擠眉弄眼地笑了起來。
新桐壓低了聲音,吃吃笑道:“主子難道還不知道,裴王爺看上了咱們畫春堂裡的宮女。”
“竟有此事?為何我都不知情?”林鸞織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看向新桐的眼睛裡滿是詫異,“他看上了鎖煙?”
裴池初進來,正好聽見了,自己先揚了笑:“什麼看上不看上的,你們就愛瞎嚼舌根。”
林鸞織忽然就板著臉,嚴肅地說道:“裴王爺你敢沾花惹草來我畫春堂,那可是自尋死路哦。”
裴池初頭一次瞧見林鸞織如此認真的樣子,差一點就要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