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中規中矩躲在被窩裡,更多的時候都是黑燈瞎火。
林鸞織覺得臉紅已經從耳根轉到脖子,經由背脊紅下去,直到腳跟。她只能慢慢垂下眼簾,望著水面盪滌著一圈又一圈小小的漣漪。
顧杞城看見她長長的睫毛不安地抖動著,心情竟漸漸好轉,一隻手按在她的肩上,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柔聲道:“朕剛剛想了想,恐怕愛妃不太清楚到底什麼是真正的不是東西,所以朕打算教教愛妃。”
左手一扯,就將她的腰帶毫不費力地解開,外裳鬆鬆垮跨,露出半個肩頭。
林鸞織本能地就去推他,誰知手剛碰到他的胸膛,竟如觸電般微酥微麻,她嚇得忙縮回手。
外裳卻被顧杞城一把褪下,他的手很不規矩地動來動去。
林鸞織又羞又急,想扯回衣裳已來不及,半怒道:“皇上,君子應言而有信。臣妾已經上報敬事房,三月不侍寢。你難道希望臣妾成為後宮的笑柄嗎?”
自己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不能再這種情況下承歡,也不想再次與顧杞城的歡好,留有更痛苦的難堪。
顧杞城嘴角微翹,將她逼靠在池沿邊上,含笑道:“你不願侍寢,朕也不想勉強你。只是愛妃難道沒人教過你,男女之間,除了睡覺,還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他的手緩緩撫上林鸞織的脖子,上面空無一物,不由打趣道:“上次那個小木牌呢?怎麼不戴了?”
林鸞織想起來之前脖子上的確掛著一根紅繩子穿著的小木牌,但並不是自己的東西,也嫌它難看。
“臣妾把它收起來了。”林鸞織被他看得極為不自然,微微別過頭去。
這一低頭的表情,不似以往的嬌羞,反帶著沉靜若蓮的害羞。
竟讓顧杞城隱隱覺得有團火在體內慢慢燃起,微微有些詫異。
上次差一點讓林鸞織侍寢的時候,哪怕嘴唇貼在她的脖子上,自己也極為冷靜和清醒。
而現在,為什麼只是一個表情,居然會讓他血脈賁張起來。
顧杞城一把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你不想朕把你當成誰的影子,是希望朕哪怕覺得你在某些方面的確和貴妃很像,也要把你們區分開來,是嗎?”
林鸞織本來因為他如此親密的舉動極不習慣,卻沒想到此時此刻他還記得自己之前提過的要求,不由看向他,鄭重地點點頭:“皇上,要麼不要靠近,讓臣妾孤獨終老。要麼就把臣妾和別人區分開來,要喜歡就喜歡臣妾現在的樣子。”
顧杞城緊緊盯著林鸞織的臉,一隻手仍攬著她,另一手不自覺撫上她的臉,說道:“你知道嗎?沒人敢和朕討價還價,你是第一個。”
哪怕是王昭儀,曾經對自己歇斯底里地吼叫,還不是在新年之夜侍寢之後,乖乖聽話,接受事實。
可是林鸞織為何就變得如此固執了呢?
熟悉的顧杞城味道再一次離林鸞織如此之近,她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熱,低聲說道:“皇上,臣妾也有自己的心,也有自己想過的生活。如果不能得償所願,倒不如從來就沒有擁有過。”
顧杞城沉默半晌,四目相對,久到林鸞織都想放棄了,才聽他輕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朕居然拒絕不了你。朕知道有些困難,因為你身上真有貴妃的影子。朕只能答應你,會盡力試一試。你可願意?”
你可願意?
林鸞織忽然就有種想哭的衝動。自從宋歸珣死後,她內疚和自責,把自己用堅硬的外殼狠狠地偽裝起來。
她埋怨顧杞城,也曾恨顧杞城,但事實上,她更恨的是自己。若是當年自己再懂事些,處事可以更穩重,也許就不會釀成宋歸珣的悲劇。
她也曾天真浪漫,眼裡心裡都只有顧杞城,沒有很好地去顧及宋歸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