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莊男人是不是不耍嘴皮子不能活了?
你莊再這樣下去是要完!
☆、不約,道友我們不約
斐然殊提出論道凌雲峰時,早已預料場面混亂。事實上,他仲裁天下這幾年,但凡遇上與道門沾邊的事,都與混亂脫不開關係。實因道門昌盛,所謂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奇葩數十年,此言不虛。
天機宮素為道門公害,,又出了一個國師,染指朝廷,勢力擴張愈演愈烈,漸漸有成為天下公害的趨勢。
兩儀山莊以劍入道,過於剛猛,少有女道修能兼具悟性與毅力堅持下來,而堅持下來的女道修又常有不遜男人的英氣,故而一直呈陽盛陰衰之勢。白玉骨是近十年風頭鼎盛的劍修,身為白玉一輩最小的師妹,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良才,即使在道門十三葩內,也能排上前五。
如此人物,想當然耳,在兩儀山莊應是極受尊重的。奈何元長生時常閉關,剛正不阿的兩儀山莊落入“面如冠玉心似禽獸”的首席大弟子白玉京手中,不到三年,便已是如今這般“打坐練劍逗師妹”的風氣。守正清剛的元長生出關時見狀,已無力迴天。
雖然白玉京稱之為嚴肅活潑的修道氣氛,但在外人看來就是——你莊要完。
偌大道門,只有清華觀較為正常。清華觀乃當世最古老的道修門派,也是當世唯一一個持清修法門的道修門派。所謂清修,便是主張陰陽共存於一身,拒絕□□酒氣擾亂心性。清華觀只收男道修,一門上下煉氣調息,養生求道,正兒八經等著飛昇。
他們一般是不理江湖世事的,如果不是道門之秀現世,他們可能還在某處渡劫。不會如此刻這般,被白玉京纏著追問“最近又剋死多少人超度多少人”,“晴天一道霹靂下來哐噹一聲飛昇是個什麼體驗”諸如此類無聊問題。
至於太陰山的洗月觀,除了名滿天下的妙善法師之外,其他情況外人鮮少知曉。
行歌算是二十年來第一個踏入江湖的洗月觀弟子,難免格外引人注目。尤其在斐然殊看來,失憶後的她本身時常散發著一種尋常人難以理解的人格魅力,導致她身邊一直不缺奇葩。
所以當看到天機宮的男道修飛陽子趁亂上前搭訕時,斐然殊是不意外的。
“行歌道友看起來面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斐然殊聽到飛陽子這樣說的時候,費了三成功力才沒把到嘴的一口茶噴出去。難以想象天機宮炙手可熱的男道修竟然還在用如此老套的開場白。說實話,他能從他看過的才子佳人小說,什麼風流王爺俏王妃,什麼一代閒君,什麼貴朝真亂裡找出一百句比這好的。
說真的,飛陽子這搭訕技巧,基本就告別雙修了。
“貧道擺過攤,可能你來算過命。”
斐然殊聽到行歌這麼回,便有了不詳的預感。果然飛陽子這沒腦子的順杆子往上爬了。
“行歌道友也對玄學術數有研究?不介意貧道道行淺薄的話,切磋一下如何?”
你不是對玄學術數的道行淺,你是幾十年的生命都在研究房中術了好嗎?
斐然殊扶額。玄學也好,甚至釋學、龍門王霸之道飛陽子都有涉獵,這與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禮樂騎射一般,不過是他通往房中術的幾條捷徑而已。玄學五術他只學摸骨算命,釋學他學的是為失足婦女開光,龍門之術他學的是霸道道爺愛上我……
斐然殊猶記得當初閱讀鴿房傳來的道門十三葩的卷宗,看到飛陽子這一卷時的震驚——此人如此博學多才觸類旁通,竟不為稱王稱聖改造世界,只為尋找鼎爐修房中術,也算任性了。
“切磋不敢當,貧道年幼無知,豈敢與道兄爭鋒。”
只有斐然殊聽出了,這姑娘是在強行輸出“她還年輕”這個意識,企圖對別人潛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