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過巷,來到一處宅院。
前廳書房裡擺著一方石雕輿圖,碧霞穿了套金絲羽衣,紮了凌雲高髻,正端著茶站在圖前相看形勢,忽聽何煦來報:“他們到了!”
“快請進來!”碧霞微笑招呼:“上茶!”待二人進屋,周玫端上菊花茶和菊花糕,直接指向輿盤問:“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容輝心裡嘀咕,循勢望去,見三丈方盤中,石色隨地勢變化,雪山潔白,海面湛藍,北至貝加爾湖,南抵南洋諸島,東至瀛海外島,西至黑海,以至西南的天竺,西北的波斯,都在圖中。細看片刻,欣然讚歎:“好東西呀,有了它,就可以暢行天下,我看比什麼法寶都好!”
瀟璇仔細檢視,忽然指向一處說:“你看,那不是我們家嗎?”容輝循勢找去,只見五嶺北麓,信江源頭,畫著一個百圈,在圖中不過筆桿粗。於是順江找到鄱陽湖,又溯流找到錦城,欣然招呼:“不錯,從西安走漢中,至利川,到錦城,的確近得多!”略作猶豫,又犯起難來:“詩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鄉。想來這條路也不是好走的……”
話音未落,趙嫀汲汲來報:“小姐,有幾個人來找!”
“什麼人。”碧霞隨口應承:“讓他們走。”全不當一回事。
“還是那群西洋人。”趙嫀汲汲解釋:“我讓他們走了,他們說看見瀟璇進城了,這次一定要討個公道。”
容輝一愣,睜大眼睛問:“到底是不是衝我們來的。”
“我們前腳到,他們後腳就來了,然後天天去店裡放賴,白吃白喝不算,還趕客人!”趙嫀訕訕苦笑:“今天正好撞上了,居然就跟來了。”
“此地不宜久留!”碧霞略作思忖,斬釘截鐵:“我們走,直接去漢中!”
“的確!”瀟璇點頭贊同:“古絲綢之路由此開始,‘西洋商會’在這裡盤踞多少年了,搞不好真的殺人洩憤。朝廷也正好需要安撫人心,沒準還喝彩呢!這種事,不稀奇!”很是唏噓。
“去拿套靈獸甲來!”碧霞微微點頭,回頭吩咐趙嫀:“你們就在城裡,他們不敢把你們怎麼樣。”
“靈獸甲?”容輝一怔,見趙嫀拿回一套光燦燦的金甲,不由詢問:“這怎麼講?”
“這是專為靈獸煉製的空間法器。”碧霞隨口解釋:“一百零八片鱗甲,支撐起一個極薄的小型空間,最適合裝活物。”
容輝欣然讚歎:“好東西!”當場脫下身上青綢直裰,徑直換上。金甲如一件背心,長及腹部。瀟璇幫他扣好身後十八枚法陣按扣,容輝提氣招呼:“小灰,過來!”話音剛落,傳來一聲低吼。貓熊耷拉著腦袋,應聲而至。
容輝稍運靈力,金甲光芒大方,盪出一股靈風。只見貓熊一閃沒入,又一個踉蹌鑽出,不由喝斥:“你亂撞什麼,進去!”說著再運靈力,攝入貓熊後,重新披上了直裰。
趙嫀、何煦和周玫聽言,立刻端來吃食。三人又各帶了一份靈食和水,走出院門,找到禁法縫隙,縱身躍起,化作三道飛虹急走。
住宅上各有法陣,三人穿行巷中,忽聽身後有人大喝:“他們跑了!”“站住!”“快追!”……
容輝循聲回頭,見是五個錦袍大漢,功力比自己精深渾厚許多,卻看不出具體境界,忙問碧霞:“他們是什麼修為。”一語之間,已竄至東門大街,直往西去。
碧霞隨口解釋:“他們是‘西方教’的護法,功法詭異,很是難纏。”邊飛邊說:“‘西方教’人多勢眾,就是在上界,也是一股大勢力,其教主能與道祖、佛祖並駕齊驅。”說話間飛至街口,卻見迎面衝來一眾修士。各舉法寶,喊殺沖天:“那三個挨千刀的,就是‘一品堂’主事的!”“別讓他們跑了!”“殺了那三個掉錢眼裡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