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瞧視那遠視之雙目,嘆息回身欲行。突然渾體一震,又復回身再望。那雙目之瞳中明明有一道人影雕痕,不是那醜陋之不足形態,又復是何人也!
“春兒啊!”
不足忽然淚飛如雨,急急低頭行出。
“八國合一,終成太平天下。而今大西之聲望一時無兩,民富而國強,春兒之功也。蔣姓當國,那鄉間老者之託付算是成就,某家之承諾已了,此間再無牽掛也!”
不足思罷,邁開了大步,牽馬而去。
再十餘年,看看接靈山黝黝青峰再望。不足腳步輕盈,欣喜而感慨不已。
“何方客子,因何往百萬桃山而來耶?”
忽然一聲吆喝,不足吃了一駭,側身瞧視,有三五修行之道士持械而立。
“眾位道爺,小可······”
“汝,凡俗螻蟻之輩,nǎ裡可以與吾等仙人語?還不與我快滾!”
一修不耐煩大聲喝道。
“是,是,是!”
不足不敢造次,低了頭牽馬便走。
“師哥,不過一介凡俗爾,奈何動怒也哉!”
“哼!”
那帶頭之修冷哼一聲,再不言語。其身後一修卻道:
“這般死不死,活不活困守此間數十年。又無仙丹靈藥相助修行,功力進步幾若蝸牛之行,徒留塵世繁華不得享、仙凡美女而不得用。那門中除卻點卯,再無人問津!便是石頭,如此修行亦是惱了!”
“哥兒幾位,算了。吾等在此地算得上不錯也,尚有人固守此間數處絕地已然兩三百年也!”
那不足聞聽此數修牢騷,卻也不驚,只是加快幾步腳力遠遠而去了。
“原來十大宗門、暗隱之修、海外修行同道並那大方舟家族等居然二三百年相候,意欲守株以待而捕某家。只是不知其數十年前怎得又復行動,設崗為哨卡耶?”
百萬桃山畢竟不凡,正是初夏時分,漫山遍野桃林鮮花盛開,觀之淡紅之世界幾若仙境。那凡俗文人騷客、青年男女、眾扶老攜幼徜徉林間,或山歌以對,暗訴情愛,或歌辭吟詩,招搖相和。打獵之獵戶深入內山,遊歷之客子往來佳處,好一派人間仙境!
不足亦是隨人流而行,漸漸近了杏林舊地。那長大十數丈之古杏樹蒼老若昔,幾無變化。其旁平臺上此時已然有數家騷客野炊歡飲。古杏樹旁數女鶯歌燕舞,五七儒生拍手相和,有一生見不足盯著此處眼熱,便笑道:
“兄臺且請過來一敘。”
“多謝先生。先生等俊男美女歡歌若是,令人羨慕非常也。”
“哈哈!吾等在此地飲酒賦詩,踏青而歌,不與白丁往來,自有鴻儒相伴,豈是那等豪門紈絝可及也。”
“先生其言出塵,真乃高人也。”
不足贊曰。一邊入了其團伙,悄悄兒將背靠了古杏樹。那杏樹微微抖動,一絲兒言語傳入不足識海:
“怎得現時才來?汝不怕吾天機訣反噬爆體而亡麼?”
不足聞言無奈,只是暗暗恨聲道:
“汝之三物已然收齊,且先解了某家之功法危局再論。”
那神秘女音溫文爾雅,傳入識海中道:
“原來汝已然受創也!否則汝便不來耶?”
“哼!某應下之事,無論艱難,不論時令之久長,必然盡全力達成。此吾人生之所堅持者,豈是汝區區女子可以揣測也。”
“哦!咯咯咯,區區女子!······歲月無窮,不聞是語已然太過久遠矣!”
那女音略略頓得一時,忽然道:
“也罷,先解去汝之不適,再論其他。”
於是那女音將一篇天機訣下闕傳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