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不足感其真情,憐愛之心大起,舉手輕撫其首發髻。想一想前日測試,其六神不出,強做歡顏之狀,不足不經心中大痛,為人父之情感霎那彌滿心房。
“為父母卻原來如此!便是一點兒委屈之於孩兒,痛者原來竟是自己!”
蔣春兒覺察到其義父之情狀,微微笑道:
“爹爹,孩兒有幸得遇爹爹,已心滿yi足,何敢有他求?”
“春兒,吾留些兵家典籍、權謀秘錄之類與汝,汝且好生研讀,待爹爹鏢行完畢,再回來此指點你領悟。在此地還需仔細深究夏國之所憂,百姓之所患,嘗試以策論之學謀之。然卻不可於人前張揚,亦不可將之奉獻大將軍秦西群,以為內政之術,外交之策。汝可知之?”
“爹爹,孩兒省得。”
不足點點頭,春兒此女聰慧過人,內秀而外斂,雖與人為善,卻不失偏頗,料來無甚要緊之事生髮。然心繫之下不免又嘮叨幾句:
“春兒,今夏國國大而散,諸侯崛起。有識之士盡皆欲起事而成就功業,所缺者經略天下之才也!秦西群,將兵不過數萬,統轄兩州、五城之地,方圓不及千里,然治下亦然民不聊生!其座下雖有名仕而不能盡其才,殿前亦然名將而不能盡其用!蓋其志大而才疏,學淺而好為人師!故其雖好行清明之禮,卻無方正之德。內政混亂而不能理,外交散漫而無定策,獨興兵事而不虞民心之所向!此敗亡之象也!汝當小心運作,外結交豪傑之士,內勤修經略之才,他日天下有事即可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先取大西城之邦,後吞併大夏,以此為基,再伺機兵進四圍,平八國之亂,成就無上功業於萬世,不枉此來塵世一遭也!”
“爹爹,孩兒之志雲海之遠,江湖之深也!此來必勤修習學,定不負山嶽之志!”
後不足等復留此地半月許,辭行北去。
北出大夏,乃是昌。此國雖名昌,實名不符實也。亦然亂象四起,亦然民不聊生。昌國非但不昌,幾近亡也!征戰連年,漸漸養肥軍中一兇將名廖啟者,其把持朝政,左右君國,漸為昌國權臣,凌駕君主上。其人行政,唯軍,唯戰。是故苛捐雜稅眾而重,民怨四起則以兵伐之,內憂漸巨而遠過外患也!
不足十餘人入此國北行不及千里,繳納費稅已然過百兩紋銀。大先生驚詫道:
“如是國貧,稅賦之重,貧民安能得生也?”
總鏢頭亦笑曰:
“灑家行走江湖從無聞行路得付路稅,過往須繳停車稅,還有什麼視景稅,且此地有何風景可以視耶?”
不足亦覺此昌國大奇,然想到或者某一天,春兒將兵來取,便小心收集此國風物人情、商賈農事、山川河嶽、兵將戰事、關隘城防等一應事物,仔細歸類,盡入法袋收好。每至一地必購地理山川之圖,必尋典籍、秘聞之著述以歸。諸人同行皆笑道:
“金爺非練家子出身,倒似是酸儒一脈!”
不足聞言只是呵呵而笑。獨那大先生悄然謂不足道:
“金兄之心在八荒,在宇內也!”
“大先生當真了得,他日若蒙先生不棄,可否助一臂之力?”
“老朽才淺,只怕當不得金兄相托!”
“大先生何太過自謙!先生腹內才華幾若橫溢,怎可以才淺喻之?自古飽學之士必以天下為己任!先生大儒,何敢獨善其身而大隱於市耶?”
“呵呵呵!老朽殘生願為金兄犬馬!”
“多謝大先生!成事者乃是某之義女蔣春兒也!春兒天賦軍政,有經天之才、緯地之志!若能得大先生之助,正如虎添翼也!”
“嗯!蔣春兒此女確然了得,老朽願為鞍馬!”
“總鏢頭,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豈可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