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離去的那對情侶的幸福背影,就好像,我一直牽腸掛肚的某個小小心願實現了一般。……
從雲南和鄭州旅行回來後,我已經是疲憊不堪。
疲憊不堪的我,卻又偏偏聽到了一個疲憊不堪的訊息。
“兒子,你媽媽昨天去醫院檢查了……你……要有一個弟弟了。”
回到家後,爸爸喜滋滋地告訴了我這個只會讓我更加疲倦的訊息。
我只是勉強笑笑,看著爸爸抱著媽媽在那裡打旋飛舞的景象,一個人落寞地站了一會兒,最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裡,順便帶上一盒紙,然後,反鎖上門。
時間就這樣默默地流逝。
自從在醫院裡醒來之後,我一直弄不清我在女人世界的遭遇,到底是夢,還是真實。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我發現,我在女人世界的記憶居然也開始漸漸地模糊了起來,很多細節,我都記不清了。
就像一場大夢醒來,夢醒時分你會記得非常清楚,可是,隨著你清醒的時間久了,你就會漸漸忘記夢裡的場景。
忘記夢裡的人。
我,是什麼時候和小白一起在雪山上打雪仗的?遇到那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色夾克的女孩又是在哪一天?我,又真的曾經在某一個夜裡和琴月音一起放飛一千盞孔明燈嗎?我……真的曾經和一個個甜美而有活力的女孩在遊樂園裡嬉戲遊樂,在西湖上悠然划船……
漸漸的,漸漸的,我發現,很多事都不再記得了。
當過往的回憶被時光的風塵輕輕掩埋,我淡卻了很多很多的事……
唯有那一張張風情各異的笑臉,卻是深深地鐫刻在我的心裡,那麼的清晰,那麼的美麗,恍若昨日。
一天又一天,我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望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高聳圍合的高樓廣廈,看著一盞盞在紅與綠之間不斷切換的紅綠燈,我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那個世界怎麼樣了呢?
那天晚上,我成功了嗎?
那個世界,得救了嗎?
紫蝶、清寒、墨子、裘雪予、猥瑣妞、小郡主……她們現在會在哪裡,她們,過得還好嗎?
當我不在的時候,她們聚在一起討論到我時,是否會莫名地失落?
我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做不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我也在漸漸得成長著。
轉眼之間,就從高三到大四了。
面臨著即將到來的大學畢業後的人生,我卻依然沒有規劃。
只是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2013年9月中旬,我突然收到了來自於我曾經參與過的編輯部某同學的一封通知。
“舞會?還是……算了吧。”
當我收到了這位曾經和我一起在編輯部共事過的不算朋友的“同事”的通知時,我著實驚了一下。但是低下頭,看著自己雖然已經不再臃腫,但是還是骨架略大的身材,還是有些拒絕的意思。
對於編輯部,我早就已經不再留戀了。
那裡沒有值得我留戀的物,更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人。
“你就參加吧。這可是百年校慶的舞會。強迫頭皮去的人很多,也只有我們這批曾經在學生會幹過的‘老人’才好不容易得到優先票。”
同事咧嘴一笑,臉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大家都快要畢業了,就當是部門成員的最後一次聚會吧。雖然我們都已經退出了,但是作為部門的老人,還是聚一次吧。正好也和那些新人們碰個面,傳授傳授經驗。而且,據說啊,飄飄學姐也會參加這次聚會哦。”
說著,這位不務正業的老同事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他也曾經是我們編輯部部長柳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