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之母是漢人,而嫡子的娘蘭月兒卻是正兒八經的滿上三旗出生,這裡頭可就有得計較了,老爺子雖口口聲聲滿漢一家,可到了底兒還是重視血統的。
滿漢分際之類的玩意兒胤祚一向是不在意的,作為一個穿越者,他自然是清楚大家都是炎黃子孫,原本就是因地緣、生活習性不同而分成各個民族,究根結底並未有太大的不同,況且他自個兒前世也是漢人,心裡頭壓根兒就沒有啥民族偏見,原本就打定了主意,誰能幹誰就是王世子,可老爺子這麼一道詔書下來還真是讓胤祚傷腦筋,這不,邊用著午膳,邊跟鄔、林兩大謀士議著這事兒,不料一向意見一致地兩大謀士在這事情上的看法卻截然相反。
林軒毅向來是儒家子弟,率先開口道:“王爺,嫡子為世子乃是禮教,況且聖上也有意立此子為世子,若是不遵,怕是有傷物議。”
“厲河兄此言謬矣,我朝大位向來是有德者居之,從太宗起便是如此,世子之位事關重大,不可輕立,今諸子未長,王爺不若虛懸世子之位以待將來。”鄔思道手搖著羽扇慢慢地說道。
“話雖如此,可聖意難違,若是因此而影響到王爺大計卻也不好。”林軒毅的話雖委婉,可還是堅持立弘揚為世子。
“世子賢明猶可,若是稍有閃失,這便如何是好?”鄔思道不以為然地說道。
“好啦,好啦。”胤祚眼瞅著鄔、林二人意見不統一,生怕兩人起了衝突,忙揮手製止了鄔、林二人的爭辯,笑呵呵地道:“這事兒以後再議,等兩小傢伙都大了些再定也不遲,呵呵,將來指不定本王還有多少個兒子,若是世子之位定早了,小傢伙們都沒了奔頭也不妥,就按鄔先生的意思辦吧。”
胤祚跟朝臣們都沒有什麼深交,可上門送禮地卻著實不少。不過胤祚地規矩向來是收禮單不收禮,送來的禮單留下,東西還請搬回去。大傢伙一視同仁,即便是自家門下奴才也是一般辦理。雖說有些不近人情,可也落下個清白的名聲,所不同地是自家地奴才可以參加家宴,那些朝臣們賞杯茶就打發出去。不過對於阿哥們送來地禮,胤祚卻是笑納得很,對那幫子富得流油的兄弟們胤祚可是毫不客氣地,送來的禮物全部收下,按胤祚的話說就是:那些都是民脂民膏收了也白收。御史臺那兒也沒得話說。
酉時整,在京的阿哥們都來了,除了太子、出京辦差的老大、老四外其他的可都到齊了,滿滿當當地擺了兩大桌,一屋子阿哥大呼小叫地鬧得歡快,渾然一派兄弟無間地氣氛,到了酉時三刻,酒飽飯足才各自散去。胤祚送走了阿哥們。回過頭來吩咐家宴開始。
胤祚門下奴才在幾個阿哥里算是少得了,可也有三、四十人之多,遠在外地的像劉雙城、海達、郭璞、劉長寧等未能前來之外,近的可來了不少文的有新任山西大同知府的程天鳴、山西太原知府林承斌、山東濟寧道臺何麟、工部郎中陳琪等一大溜,武將裡頭有李柯、梁思澤、鄧明等。京官、外官都有,不過有一樣是相同的就是都是年輕人,文才武略都不缺,彼此間原本極少見面,趁著這麼個機會可也算是彼此熟悉了一番。既然是家宴。也就沒那麼多規矩。大傢伙敞開了聊,就連李衛、周用誠那兩小混球都湊在桌上灌著酒。
胤祚瞧著滿花廳的青年才俊。自個兒心裡頭可是樂開了花,這些人都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都是他將來地班底,別看眼下職位都不高,將來卻都能派上大用場,心裡頭別提多美了,笑呵呵地跟手下這幫子奴才們喝個高興,酒過三巡,終於到了今晚最重要的節目嫡子出場、長子抓周。
先是蘭月兒懷抱著剛滿月的小弘揚,由著四、五個丫環、老媽子陪著出來讓大傢伙見識一下嫡子的威風,一花廳的青年俊傑各自上前拜見主母及嫡子,用地禮節卻是參見世子的大禮。蘭月兒是開心了,胤祚卻不由地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