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朝冬梅走去,安容果斷的掀開簾子。朝他望了一眼,只見到燭火映照下,兩隻耳朵像血玉一般晶瑩剔透。
他不會是來拿木鐲的吧?安容揣測的想。
安容還以為他會偷偷檢查冬梅手腕上有木鐲沒有,可是他點了穴,就轉了身。
安容嚇了一跳,猛的把腦袋縮回來,因為激動了些,砰的一下撞到了床頭木板上,疼的她呲牙。
蕭湛難得額下有黑線滑下,發現屋子裡有了人。還是個男人,她非但不怕,還偷看,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反應嗎?
安容裝不下去了。掀開被子捂著自己,一臉羞紅,緊緊的靠著牆壁,狠狠的瞪著他,“你來做什麼,我說了。那木鐲被丫鬟戴了取不下來。”
“祖傳之物,不可遺失,”蕭湛的聲音沉冷如水。
安容氣噎,她又沒想你遺失,那只是個意外,“你木鐲也沒有丟,在丫鬟手上嘛,等哪一天取下來了,再還你就是了,我保證不會丟,還有,你們家的鐲子很奇特,應該有特別摘取的辦法吧?”
蕭湛眉頭攏了攏,他問過外祖父,外祖父也不知道,唯一知道摘取辦法的太夫人早過世了。
鐲子既然能戴,為何不能摘?
原本外祖父就極為滿意她,滿意得讓他眉頭皺隴,他想起了蕭老國公那句話:她要是打你,你不許躲。
可是外祖父聽到木鐲能戴上,激動不已,要不是他攔著,估計都下聘了,哪怕只是一個丫鬟。
蕭湛抬眸看著安容,燭火照應下的她,面帶酡紅,眸光瀲灩,還帶了一絲警惕和審度,更像山林中迷路而膽怯的麋鹿。
“有沒有別的辦法?”見他不回答,安容又追問了一句,緊接著又趕緊加了一句,“除了剁手。”
“沒有。”
安容嘴角輕撅,被子下兩隻手趕緊摘手鐲,她可不想被剁手。
蕭湛看著被子下的動靜,很確定,鐲子在她手上無疑。
其實,之前她扯被子的時候,他就見到她皓腕上紫藍繩編制的手鐲,心中便明瞭了。
今天,他來除了這一件事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或者說,這件更重要。
“為何你要求我想辦法讓京都四天後萬人空巷?”蕭湛問道。
安容癟了癟嘴,那會兒是存心刁難你,讓你知難而退,乖乖把《秋窗易讀圖》教我,誰想就沒有下文了。
還以為他裝傻充愣當沒看到,沒想到他還記得呢,可是萬人空巷是那麼好辦到的嗎?
“那天會下冰雹,最小的冰雹也有鴿子蛋那麼大,”安容一本正經道。
蕭湛眼神一凝。
京都多年沒有發生過冰雹災害了,前朝覆滅前兩年,京都曾發生過一場前所未有的冰雹災害,砸傷砸死不知道多少人。
外祖父說當時是哀鴻遍野,不過那會兒冰雹災害發生在春季,砸毀了很多農作物,當年砸死很多人,又因為急慌餓死無數。
再加上當時皇上荒淫無道,奢靡無度,國庫空虛,根本拿不出銀錢救濟災民,激起民憤,各地難民紛紛舉旗造反,百年王朝,毀於一旦。
若是沒有那場冰雹災難,前朝最少也會晚覆滅十年。
蕭湛望著安容,他沒有質疑安容在欺騙,他見識過安容的本事,能預測到下雨,那預測到下冰雹又算的了什麼?
只是一個大家閨秀會卜算天氣,是不是太奇怪了些,而且還有那日梅花宴上,她和顧家大姑娘的話,著實叫人費解,顧家大姑娘是北越朝傾公主?
她對顧大姑娘瞭如指掌,對北越朝傾公主的事更清楚,太匪夷所思了。
“你確定那日會下冰雹?”蕭湛皺眉問道。
安容不多廢話,舉起三更手指,“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