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年多的時間內。北齊皇帝與範閒各自選出了代言人,開始透過當年崔家路線,經由夏明記和範思轍,開始源源不斷往北方走私,雙方都在其中撈了大筆好處。雖然為了防止慶國皇帝動疑,事情做的極為隱秘,就算查出來了,也不會牽涉到這些高層的人物,可是……雙方已然綁在了一起。所以範閒才會安心讓弟妹留在北齊。
先前那句話不錯,北齊小皇帝現如今,就是範閒找一個好保姆。
更何況範閒如今已經猜到了破廟裡的那件事情,用起北齊小皇帝來,更是毫不客氣。
“範閒為什麼要留後路?”司理理疑惑問道:“難道他一直以為,慶國不是他的久居之?”
“這就是朕最感興趣的一點了。”北齊小皇帝笑了起來,“範閒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在南朝往上爬過程中,卻就開始在尋找後路,難道他認為終有一天,他會和他家皇帝翻臉?實在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還記得他送你回京那次嗎?”
司理理一怔,旋即想到那一路北上時的溫柔相處,馬車內的無限春光,面龐微熱,低下頭去,沒有回話。
北齊小皇帝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中帶著些微酸意,他用手指抬起司理理下頜,溫柔說道:“理理,朕……不喜歡你在朕的身邊,心裡還想著別的男人。”
司理理低著頭一言不發,紅唇含笑。
北齊小皇帝冷哼一聲,發現這妮子越來越不怕自己了,將手收了回來,說道:“你不是曾經說過,在北歸路上,範閒曾經給你解毒……既然如此,他也是救了你和朕的兩條性命。所以朕不明白,他為了一己私利與朕合作,那是後事,在此事之前,他似乎就不想朕死掉……加上先前所言後路一事。”
他的眉頭皺的極緊,百思不得其解。
“範閒……他到底有沒有當自己是個……慶國人?”
……
……
司理理緩緩抬起頭來,微笑望著一臉憂思的陛下,沒有說出範閒還在上京城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陛下不可能因為自己體內的毒而傷身。雖說她現在已經貴為皇妃,深受北齊小皇帝寵愛,加上幾人間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關係,深在重宮……根本不在意來自南慶監察院的威脅,也不用接受範閒的遠端操控,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南方那個年輕人可惡的溫柔笑容,司理理的心便溫柔起來,為他隱藏了許多。
也許是為了看面前這個一向眼光深遠的皇帝陛下將來勃然大火的模樣?
“南慶乃我朝大敵。”北齊小皇帝皺著眉頭說道:“朕對於慶國子民那些像野獸一樣的心思摸的清清楚楚,就算範閒因為當年葉家之事,對於慶國皇室有不盡怨恨……可是他畢竟是個慶國人,為何要給朕……不。是本朝如此多的好處,難道他就不怕我大齊一朝振蔽,會讓他們南慶難看?”
司理理聽著這話,也停止了戲謔思考。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本是南慶皇族之後,與當世南慶皇廷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會轉投北齊,可是範閒畢竟是南慶皇帝的私生子,南慶皇帝對他雖說有諸多監視限制,可是短短三年時間,就讓他成為南朝首屈一指的權臣……範閒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他為什麼會與北齊暗中進行如此多交易?
自然不可能是因為自己……司理理自嘲想悶,也不可能是因為朵朵,更不可能是因為皇帝陛下。範閒此人。雖然是個好色之徒,但絕對不會因為女色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她沉默許久之後,忽然心頭靈光一閃。說道:“除非……他從來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慶國的人。”
說完此話,她搖了搖頭,連自己都不信這話。北齊皇帝的眼裡閃過一道異光後,旋即浮起淡淡失望。
如果範閒真不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