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除了花開,其他人都下去吧。”等到院子裡只剩下我們幾個人後,她才慢悠悠的說:“公子想要花開?”
周公子頷首。
“這就有些不好辦了。”武夫人細眉微蹙,似是為難,“若今天是公子要的閣裡的姑娘,不論是誰,我都能大大方方許給你,但花開可不算是我閣裡的姑娘。”
周公子只輕挑眉,“恩?”
武夫人說:“不瞞公子,花開是我花錢僱來的護衛,白紙黑字契約為證,只簽了她兩年。”說著還伸出兩個指頭比了比,“她雖只在我這裡待了一個月,但說實話,幫了我不少忙。所以公子這個要求,實在有些為難。”
周公子長眸微眯,叫道:“玉瓏。”
他身後的女子立刻上前,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紫色錦袋,遞到武夫人面前,柔聲說:“夫人,這是我家主子從南洋帶來的珍珠,望夫人笑納。”
武夫人眼睛一亮,明顯對這南洋珍珠十分有興趣,嘴裡也稍稍鬆口,“其實呢,也不是我不肯放人,畢竟花開武功這麼好,待在我這閣裡也有些屈才。”
周公子對玉瓏使了個顏色,玉瓏便將錦帶塞到了武夫人的手中,武夫人也不再推辭,大大方方的收了下來,接著說:“我雖和她簽了契約,她要去哪裡也不是我說了算。如果你真想要她,恐怕還得自己去問。”說罷下巴微抬,示意他來找我。
周公子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了玉瓏,提步向我走來。他站定我身前,微微俯身,問:“你叫花開?”
我抬頭,“恩。”
他問:“你可願意來我手下做事?”
我盯著他的臉許久,心裡由衷的感嘆,美,實在是美。
“花開?”
“啊?”
他重複了一遍:“我方才問,你可願意來我手下做事?”
“哦。”我搖了搖頭,“不願。”
他眼底仍是漆黑,似是無底深淵,看不出任何情緒,“為何?”
我只聳肩,“沒有為何。”
他又問:“你每月月錢多少?”
“二十兩黃金。”
“五十兩。”他嘴角稍稍勾起,眸底卻仍波瀾不驚,“我給你每月五十兩。”
“……”我頗為心動,但一想到這人必定不是什麼普通人,便還是拒絕了,“還是不願。”
他微微側首,似是疑惑,“不愛金子嗎?”
這世上沒有不愛錢財的人,我也不例外,但嘴裡卻說:“錢財乃身外之物。”
我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實在是虛偽的可以。
他蹙眉,思考了一小會,突然湊近我耳畔,輕聲說:“莫非你想讓我跟武夫人說那天的事情?”
我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和他稍微拉開了點距離,“那天是我魯莽了,實在抱歉。”不過那日他也不是全無過錯,畢竟我記得每個房間裡都擺著屏風。
他饒有趣味的看著我,又往前踱了一步,再次貼著我的耳際,“你可知道我家鄉有個習俗,若被女子看去了身子,便不管如何都要娶那女子為妻。”
我微微瞪眼,只聽說女子被人看去了要嫁人,沒聽說過男子也有這樣的說法,“此話當真?”
“當然是……”他慢條斯理的說:“假的。”
我:“……”
“但你若不跟我走,就難保我不會做其他的事情。”他語氣雖淡,卻帶著威脅,明顯不是說笑,“那時候的事情,可就誰都不好說了。”
我心裡隱隱犯堵,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說:“好。”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威脅奏效,剛想轉身卻被我開口叫住。
“如你所說。”我定眸看他,慢吞吞的說:“以後的事情,可就誰都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