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生硬地點了下頭,“嗯。”
周卿言勾起的唇角緩緩垂下,眼神十分複雜地看著我,再眨眼時又已經是剛才的模樣,“小甌,我們繼續趕路吧。”
小甌點頭,“嗯。”
再趕路時,周卿言與小甌說說笑笑,沒有再和我說話,我也無心去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渾渾噩噩地跟著他們,腦中一片空白。
小甌是個心善的姑娘,一去到鎮子裡時就有無數難民圍上來,有感恩帶謝的,也有哭著請她幫忙的,但不管是誰她都微笑應對,沒有一絲不耐和敷衍。他們稱呼她為活菩薩,只因這種危難時刻她主動出來替人治病,並且不收任何費用,連藥材都免費贈送。
她替人看病時,周卿言站在她身邊替她安撫他人和準備藥材,將後續事情處理的頭頭是道。
這樣的兩人站在一起何其般配。
而我?不過躲在遠遠的角落,看著一大片受難的難民,以及努力幫助難民的他們。
在這裡,我如此多餘。
正當我再也忍受不住,想要離開之時,卻見到遠處有一名樣貌熟悉的男子正扶著老人緩緩走來,當下拋開了哀愁,快速跑到他的面前,驚訝地喊道:“路遙?”
路遙見到我時同樣驚訝不已,但很快就苦笑了一聲,說:“沈花開。”
他叫住旁人幫他攙扶住老人,嘆了口氣對我說:“很驚訝我還活著嗎?”
“是。”我點頭,“你怎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極其低落地說:“當初主子和你掉下懸崖,我卻僥倖逃得一命,我自覺無臉再回丞相府,所以遠走他鄉,誰知二十幾天前聽說主子沒死,奉命來羅州治水,於是欣喜之下立刻趕到這裡,但我來時主子已經失蹤,我又沒臉去見馬力,所以一個人在洪水附近尋找主子,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主子的訊息。”他懊悔地紅了眼眶,說:“第一次我救不了主子,這次我還是沒救到,我真是該死!”說罷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嘆了口氣,“他沒死。”
路遙倏然抬頭,瞪大眼睛問:“你說什麼?”
“你可知今日來替人治病的那位女大夫?”
“知道,附近的人都知道這事,有病的都趕著來這裡,我方才扶的那名老人就是。”
“那位女大夫救了周卿言。”
“有這樣的事?”他狂喜之餘立刻說:“我這就去見主子。”
“慢著。”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淡淡地說:“還是等會吧,他現在有些事情。”
路遙不解,“主子有事情?”
“他在幫女大夫的忙。”
路遙瞭然,曬黑的臉龐露出笑容,“看來主子和這位女大夫的關係不淺。”他用手肘抵抵我,“你說她該不會就是以後的丞相夫人吧?”
丞相……夫人。
我緩慢地眨了下眼,強壓住心中苦澀,說:“或許。”
路遙樂不可支,不知是因為找到了周卿言還是因為丞相夫人的事情,“我還在想哪天才能抱上小主子,這樣看來,很快就可以了……”
待到小甌與周卿言忙完事,收拾東西出來時,路遙猛地跑到他勉強跪了下去,泣不成聲地說:“主子,路遙該死,現在才找到主子!”
周卿言眼中閃過類似驚訝的情緒,笑著說:“難道你也是我的護衛?”
路遙迷茫地抬頭,“主子不認識我了?我是路遙啊。”
周卿言打趣說:“路遙?我還馬力呢。”
路遙傻傻地說:“主子記得我與馬力啊。”
“……”他看向我,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極力讓自己與平常一樣,淡淡地說:“他是跟了你七年的護衛,路遙,另外還有一個叫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