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楠楠都六歲多了,懂事了,他怔怔地望著媽媽,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顯然明白這個時候媽媽很特別,一定是有什麼大事。
他沒問,趕緊爬起來自己拿著小外套要穿上。
葉寧迅速地幫兒子穿好了衣服,然後拿了鑰匙帶著他去地下車庫,取了車子後,前往三零二醫院,一路狂奔,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
不過現在她不在乎一切,只想去看看蕭嶽,那個她其實從來沒有認真去看過的男人。
到了三零二醫院後,只見夜色下,醫院的燈昏黃的亮著,周圍有一些守著的計程車,還有幾個匆忙進出的人影。
葉寧停好車,握住楠楠的手往裡面走。
黑暗中,她感覺到楠楠那軟糯的小手緊張地繃著。小孩子敏感,一定意識到了什麼。
她努力地放柔了聲音,安慰說:“沒事,媽媽只是帶你看一個朋友。”
一路飆車過來之後,現在的她,原本狂跳的心已經平靜下來了。
其實從發現衣櫃裡的那個簽名條開始到現在,她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平靜。
走進醫院後,她直奔前臺,問了腫瘤科的地址,直接過去,可是到了那裡,她打聽了前臺的護士,護士只是用漠然的目光望著她:“我們有規定,不能隨意打聽病人情況。如果要探望病人,請聯絡病人家屬。”
葉寧定定地望著她:“我想知道,那個叫蕭嶽的病人,現在還在醫院嗎?如果不在,我馬上離開,可以嗎?”
護士搖頭:“不行。”
葉寧哪裡能這麼輕易放棄:“我是他的朋友,想見一見他,我聽說他手術失敗,已經沒了?”
護士嘆了口氣,這三更半夜的,值班也不容易,偏偏遇到一個這麼糾纏的人,她瞥了眼葉寧,直接說:“您可以直接聯絡病人家屬,這樣才能得到確切的訊息。至於您問的事兒,我們無可奉告。”
就在這麼說話的時候,從旁邊病房通道里走過來一個男人,葉寧看了眼那個男人,覺得好像有點眼熟,可是臉盲到底是臉盲,她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男人戴著一個金絲邊眼鏡,看著斯文得很,眼睛有點發紅,他掃了眼葉寧,聲音有點嘶啞沉重:“這位小姐找蕭嶽?”
葉寧意識到了什麼,忙點頭說:“是。你是蕭嶽的朋友嗎?”
男人審視的目光掃過葉寧手中牽著的楠楠,眼睛中卻有著防備:“請問小姐找蕭嶽有什麼事兒嗎?”
葉寧望著那個人:“我是他的朋友,想看看他。”
男人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說出來的話更是毫不客氣:“對不起,蕭嶽的朋友我都認識,可是我不認識你。”
葉寧平靜地道:“我是蕭嶽的校友,中學時代的校友,先生即使是蕭嶽的朋友,未必就認得他所有的校友同學。”
男人眼睛有著尖銳的嘲諷:“好吧,蕭嶽的校友,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兒?”
“我只是想看望下他。”
男人挑眉:“難道外面不是傳出訊息了嗎,你為什麼還要來打探?他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這話一出,葉寧喉嚨一下子好像被人掐住了。
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繼續平靜下來,抬頭仰視著那個高瘦文靜的男人。
“他真得已經不在了?”
男人聲音泛冷:“是。”
葉寧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沒再說話,低頭看了眼自己兒子,轉身離開醫院。
回去的路上,葉寧一直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開車,楠楠在後排座位上,翹頭看媽媽。
葉寧努力笑:“楠楠,回去繼續睡覺吧。”
楠楠鎖著小眉頭,抿著小嘴兒,安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