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是孫行者,那些假設不存在,就是不存在的。白先生身世學識都是極好的,我一個沒了父親貧家弱女子,只跟著母親和舅舅生活。怎麼能配得上你?還有我年紀小,只想著認真讀書,不想把時光荒廢在談情說愛上。白先生的美意我不能領受。”清秋覺得和白紹儀說話很輕鬆,他們都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掩飾真實心情,虛以委蛇。
“你這話偏頗了,如今雖然說平等了,可是階級依然存在,常說的門當戶對,是為了夫妻成長經歷生活習慣相似,生活在一起沒多少摩擦。但是光是門當戶對也不能算是幸福的夫妻,心靈相通,彼此知心知意才能是幸福生活的根基。你這樣妄自菲薄,一直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硬殼裡面不去了解別人,一輩子也不會找到心靈相通的一半廝守終生了。還是我在你的眼裡有不妥當的地方的,若是有隻管說。”白紹儀很認真和清秋說起來理想的夫妻生活。
清秋一怔,她沒想到白紹儀會把她心裡的話說出來,而且還點出她內心的惶恐。黛玉本以為寶玉是懂她的,寶玉心裡只有黛玉,黛玉心裡只有寶玉,只是黛玉在承受著種種壓力的時候寶玉卻是懸崖撒手了。清秋這一世很難相信世界上真的能有個男子和她真心相守不離不棄的。金燕西那樣的浪蕩的公子也不過是看上她的容貌,想必是他見慣了爭奇鬥豔的小姐們忽然見著清秋這樣清麗脫俗的女子一時新鮮罷了。等著新鮮感過去,金燕西的熱情就退潮了。
對著白紹儀,清秋擔心白紹儀其實和金燕西一樣也不過是看上了她的相貌罷了。再者金家和白家的關係,她一個清淨人何苦要攪合進別人的家事裡面呢?若是因為自己害的白紹儀和舅舅家結下心結,豈不成了她的罪過了?因此對著白紹儀的追求,清秋一直採取躲避的態度,更不敢想白紹儀的性格和學識家世和她相配不相配的事情了。
實際上清秋對著男女之情有點一朝被蛇咬,對任何追求她的男子都視如洪水猛獸了。被白紹儀點出來心事,清秋沉默片刻還是承認了:“其實你在我眼裡也不過是個泛泛之交,談不上好,更談不上不好。你何苦要為了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害的家裡親戚失和?”
“那你能給我一個叫你加深瞭解的機會麼?你放心我會謹守分寸的,西方有句諺語,婚姻就像是腳上的鞋子,合適不合適只有自己的腳知道。你不去嘗試,怎麼會找到合適的鞋子?親戚的事情你放心,夫妻是最親密的,剩下的親戚們合則親密,道不同不相為謀。”白紹儀在給自己爭取機會。
沒等著清秋表示,趙媽風風火火的來了,有了清秋排程加上趙媽能幹,很快的地上撒上了清水,白紹儀被挪到了一張羅漢床上,拿著扇子扇風,香薷飲放在爐子上熬起來,另一個砂鍋裡面煮上了碧綠的荷葉粥。喝了一杯香薷飲白紹儀感覺舒服多了,趙媽對著清秋說:“冷小姐我要回去看看,這裡就請小姐多費心了。”
白紹儀笑著說:“這幾天麻煩你了,請自便吧。”清秋客氣的把趙媽送出去,轉身對著白紹儀說:“你要吃粥麼?應該好了。這幾天你不能吃太油膩的,每天喝粥最好了。還是你先吃一些西瓜?”
“剛才我看你排程趙媽做事情,教她做粥,那個神態言語舉止和我媽媽好像。你總是太自謙了,我就不相信那個小門小戶的人家能養出來你這樣通身氣派的小姐,隨便煮個粥都能詩情畫意,合著藥性節氣養生,還賣相精緻的,我差點以為是天上的仙女微服出行了。”白紹儀怎麼看都覺得清秋實在不像是小家碧玉更像是極有氣度的富家千金。
“原來我們來的不巧,聽著你生病了可把我嚇壞了!你這個孩子生病也不肯說一聲!”清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卻見著個富貴太太樣子的人身後跟著個男子進來了。
“舅媽和鳳舉表哥來了!”白紹儀看著金太太和鳳舉來了,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