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梁夫人是禮部尚書於大人的兒媳。當然了。之所以選擇去赴梁夫人的宴,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慕輕晚和這位梁夫人未嫁時乃是閨中密友。
既然都是要去赴宴的。自然要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物件。
梁夫人的生辰宴定在三月初一。
正是春回大地的時節,這日一早,和煦的陽光便給清冷的大地帶來暖意,人們紛紛脫下厚重的冬衣,換上多彩的春裳。
因為要去梁夫人那裡赴宴,又是回京之後的第一次露面,慕輕晚自用過早膳便在丫鬟的服侍下開始梳妝打扮。
去參加生辰宴自然不能穿得太素,是以慕輕晚選了件刻絲的大紅遍地金褙子,頭上斜插一支纏桂枝鑲翡翠綴明珠流蘇步搖,再點綴幾支白玉釵。
慕輕晚的容貌本就有種柔婉動人的美,這一打扮起來,不僅人顯得精神了些,看上去更是比從前小了兩三歲。
鳳止歌帶著半夏與扶風來到了慕輕晚所住的榮禧堂時,慕輕晚正坐在鏡子前檢視身上裝扮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鏡子是京裡貴婦圈子裡頗受歡迎的琉璃鏡,與銅鏡相比,這琉璃鏡照出來的影像清楚了不少,慕輕晚正抬手撫了撫頭上那支步搖,便從鏡中看到了鳳止歌三人的身影。
“止歌,你來了。”慕輕晚回過頭,面上笑容溫婉柔和。
鳳止歌快步入內,與慕輕晚閒話了幾句,便道明來意:“娘,梁夫人的生辰宴,女兒與您一起去。”
貴婦圈子裡之些宴會向來是小輩們露臉的場合,梁夫人送來的帖子當然也邀請了侯府的姑娘們,不過慕輕晚心疼鳳止歌這一個多月的風餐露宿,這才特意將她留在府裡,準備獨自赴宴。
慕輕晚知道鳳止歌平日裡並不熱衷參加這些宴會,是以聽鳳止歌主動要求與她一起去梁夫人的生辰宴,心中便浮上疑惑。
“怎麼突然想起要參加梁夫人的生辰宴了,你不是不喜歡嗎?”慕輕晚問。
鳳止歌想到收到的訊息,道:“娘,自從確認您會去,梁夫人這生辰宴就不再是簡單的生辰宴了,可是有不少人都暗中盯著呢。”
先前清平長公主入威遠侯府為妾的流言傳遍京城,有不少極重禮教的御史們就已經很是不滿,若不是這流言的真偽得不到證實,恐怕這些御史早就參了鳳麟一本了。
公主為妾,又威逼正室。
這樣於禮不合的事若是真的鬧出來了,必將在大武朝的世族間掀起軒然大波,一旦事態鬧大,無論是皇室、趙幼君個人和威遠侯府,都絕對討不了好。
梁夫人的公公乃是禮部尚書於明理,就同那些重規矩的老御史一樣,於明理也同樣堅決維護禮教。
在這樣的情況下,慕輕晚出現在梁夫人的生辰宴上,這些人肯定會想盡各種辦法從慕輕晚口中打探訊息,至少,就鳳止歌已知的,原本並不在受邀之列的楊夫人,今天就會出席於府的這場生辰宴。
楊夫人在湖州是見過趙幼君的,那時的趙幼君儼然一副侯府當家主母的作派,慕輕晚此前沒見過楊夫人,若是一個不小心露出什麼馬腳,恐怕威遠侯府上下都會因此而難以脫身。
慕輕晚當年在閨閣中亦是受過這方面的教導的。鳳止歌這樣一說,她便大概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在慕輕晚看來,女兒可比自己強多了,有女兒一起去這生辰宴,那自然是好的,當即就欣然點頭應允。
母女倆收拾妥當便著人準備好馬車,一路出門往於府而去。
於府和威遠侯府都在城南,兩府之間距離並不遠,只隔了幾條街,慕輕晚和鳳止歌到達於府時也不過巳正。方下了馬車被於府丫鬟領著往裡走。便見一名中年婦人快步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阿晚,你可算是來了!”那婦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