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舞會。這裡她沒有人認識,不會有人特意上前與她交談,因為從她普通的黑色小禮服,從她路邊理髮店隨便修剪的頭髮,已經只是修剪整齊卻無任何裝飾保養的手指甲都是看出這個女人不是他們圈子裡的人,不是同類,有應酬的必要麼?
沈策的父親面無表情地站在一簇花樹邊,旁邊站著手足無措的沈策母親。偶爾會有一兩個人上來寒暄,聊不過幾句便又離開了。沈策母親手緊緊挽著沈策父親,保養得宜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恓惶的神情了。謝喬看了看被眾人圍住的新人,嘆了口氣,拎了兩杯酒,準備和舅舅一起和上一杯。他們就像走錯片場的臨時演員,只能自己消遣這尷尬了。
左臂劇痛,謝喬被人拽住往後拖行。謝喬大吃一驚,連忙把酒杯放到經過的酒侍手上——她實在心痛這身昨天晚上剛買的小禮服,也有小一萬呢,酒漬什麼弄上去最難洗乾淨了。等她放好酒杯有空看誰這麼魯莽,心裡還想這人八成是看錯人了。等她定睛一看,不由又是一驚,這人她還真認識。邢連雲,她姘頭。
謝喬有空的時候會上酒吧喝酒順便釣男人,邢連雲就是在酒吧裡釣的,二人喝個小酒就對上眼了,來了場419,事後雙方都感覺還不錯,就交換了電話,發展成比較穩健的不固定的深入的男女合作關係。據她所知邢連雲的生意主要在L城,想不到卻在此地也能碰到,驚奇道:“你怎麼也來了?”
邢連雲臉色鐵青,也不說話,抓住她一路走,找了間僻靜的房間,一把推了她進去。謝喬有些生氣,張口待要指責,猛地發現邢連雲一臉戾氣,素日深邃難解的眼裡盡是不寒而慄的精光。謝喬覺得身周空氣似乎凝固了,背脊登時一層層地冒冷汗,眼前這個人一定殺過人,以前人說他特種兵退役她不信,只覺得邢連雲敏於行而吶於言,比較內秀而已。現在她只想給自己兩嘴巴子,教你嘴*貪吃教你嘴*貪吃,碰到變態了吧~!
邢連雲面沉如水:“你來做什麼?”
謝喬有些張口結舌:“來做什麼?那個……參加婚禮。”——我也有份隨紅包的。
邢連雲盯著謝喬強自鎮定微笑的臉,只到那微笑僵在臉上:“離開這裡,馬上,立刻!”
說罷轉身出去了。
謝喬茫然四顧,猜不透自己哪裡得罪了邢連雲。好一會兒,打算出去找大舅舅。甫一開門,門口站著穿黑絲西裝不是保鏢就是黑社會的兩個人,那兩個人向她行禮,其中一人說道:“連少讓我們送謝小姐出去。”說完便伸手來扶謝喬,看架勢不識相走就該拖她出去了。
護送到山下,一個帶金邊眼鏡長相斯文秀麗的男子斜靠著車門等著她,這位爺謝喬也認識,乃是邢連雲的大內總管,貼身助理張涵,有時候邢連雲懶得回去在她家睡了,第二天張助理就會一大早敲她家的門,手裡提著邢連雲的衣服和早餐。
張涵揚揚手,謝喬身後保鏢甲和保鏢乙神速退場。張涵看著謝喬,帶著惋惜遺憾的神情:“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謝小姐知進退善解人意,想不到做事如此*。”
謝喬覺得腦袋周圍掛滿了問號,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善解人意又*了,只好用無辜的眼神去看張涵。張涵皺眉,往日倒是高看了她,不過想想也是,任何女人知道自己所愛的男人心裡念念不忘另外一個人女人,恐怕都要忍不住醋海生波。只是謝喬這樣毫無身家背景的人居然敢公然上門挑釁,也夠胸大無腦的。從口袋裡取出簽好的支票:“這是邢先生給你的,邢先生說以後不想見到你。”
見謝喬還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心生惻隱:“恕我直言,葉小姐是邢先生看著長大的,葉小姐在邢先生心裡是什麼位置不用我說,謝小姐你又何必…”將支票放在謝喬手裡,開車走了。邢連雲的女人那麼多,何曾把哪一個放在心上?
謝喬留在原地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