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一直渴望著上戰場,聽兩位主子有興致,便滔滔不絕說了起來,“我聽聞那支隊伍除了那位先代公主,還有一員大將,好像是叫什麼竺青,使得一手好兵法,此次攻打健岑城,便是他設了局,誘得那守城大將胡遠失了先機,生生把機會讓給了他們。說起那胡遠……”那侍衛還待再說,桌旁的兩個人已齊聲打斷他。
“你說,那大將叫什麼?”
侍衛有些懵,有些緊張地回道:“竺青。”
沈陌璃吊在空中兩個多月的心,突然落到了實處。有訊息總比沒訊息好,雖然他如今……可若他是叛軍的大將,那那位先代公主……她心裡一緊,下意識地看向韓無期。
他驟然起身,人如一道旋風般飛快出門,一邊吩咐著備馬,沈陌璃跟出門,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她一個人心神不寧地呆在谷中直到傍晚時分,就聽侍女來稟報,說是夫人來了。
她連忙迎出門,見到了一臉凝重的傅秋。
“娘,你怎麼來了?”
傅秋拍拍她挽上自己胳膊的手,問:“你師兄呢?”
沈陌璃指指谷口的方向,“方才聽人來報說那亂黨中有一員大將叫竺青,他就騎上馬走了。”
傅秋走到桌旁坐下,緊緊盯著她。
從沒見過母親這樣凝重的臉色,沈陌璃心中的預感更加不好,猶豫著問:“娘,事情真的是……”
傅秋打斷她的話,“路過花都時問了見過他們的人,聽路人的形容,確是他們二人無疑。若她真是顏筱梓,那麼他們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
沈陌璃身子有些軟,自己的猜測是一回事,而如今得了母親的肯定便又是另一回事。就聽傅秋緩緩道:“娘先前去查的,是竺青的身世。他確是故人之子,也確實是沒有什麼妹妹的。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沈陌璃隨著她的視線望向門外,夜間的百草谷,已是一片全然的黑。
韓無期孤身一人賓士在空曠的山間小路上,初春的風寒意不減,可他一顆心卻是灼熱的,望著前方,似是要看進那人的心裡去。
竺幽,顏筱梓,究竟哪個才是你真正的身份?
很多很多的巧合,如今一一串聯成線。
當日她不慎說出,安寧寨只打劫不義之人,而他只是個大夫,卻在經過木蘇山時被攔截下來。
她從一開始就對他表現出莫大的興趣,當時他以為是她膚淺,如今想來,處處透著些刻意為之。
趙聞乃前朝大將,遭貶之後了無音訊,卻是組建了個山寨,還成了她的師父。
而他曾從父親那裡聽說,六年前聖武帝即位,先帝的小公主不知所蹤……
哪裡有那麼多巧合,當真關心則亂,明明破綻百出,可偏偏,他熟視無睹。
他迫不及待要見到她,迫不及待,要一個答案。
不眠不休行了兩個日夜,終於在黎明時分到了健岑城,韓無期從疲憊的馬上一躍而下,拉住個人便問,那路人奇怪地看他一眼,指了指前方,道:“昨日黎明就離開了。”
韓無期軟軟地垂下手,巨大的失落感席捲而來,加之疲憊過重,終是眼前一陣恍惚,軟軟倒了下去。
皇城,崇元殿內。
聖武帝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摺,輕輕揉著眉心。
那日健岑城被破,大臣們的態度愈發堅決,韓摯更是親自請命要求前去捉拿叛黨。
他將韓摯留了下來,與他單獨談了一次,那個曾戎馬天下的老將,臉上神情很是愧疚。
雖在竺幽二人消失後,他徹查過府內,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可那支軍隊,行得過於順暢了些。他很自然地想起,竺幽幾次進出他的書房,雖每次都有幾乎無可挑剔的藉口,可她若是存了心接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