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望著我。臉上淡淡的,沒有表情。
隨後,我看見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吐出幾個字。因為隔得遠,我聽不見,因為夜深人靜,我猜出了那幾個字,他說,
“晚安,再見”
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我掩面而泣,看見他轉身,朝天空揮了揮手,
“從今以後,再也沒人可以傷害我了”
這一句,他說得大聲,聲音卻是暗啞,我聽得真切。
這一夜,很蒼涼,月色渲染著訣別的悲慼;這一世,我們愛得無奈,因為欲理還亂的糾葛。
我用了一年的時間,來忘卻他的柔情,但是失敗了。
他用了一晚的時間,來放棄我們的曾經,他做到了。
第二天下樓,開啟郵箱,發現裡面躺了一封信,一封來自於他的訣別信。
一花一樹一天堂(7)
76
春日過了便是炎炎夏季,太陽的溫度炙熱,人的心情煩躁,冷漠的都市卻不會升溫,在空氣中飄散著孤寂。
很多時候,不是我們不想戀愛,而是我們無法擁有勇氣敞開心扉。
人越活越大,理想越來越小,敢愛的勇氣越來越弱。擦身而過,錯失彼此,也許是件不錯的事,因為從此不再有羈絆。
愛是融合,愛是包容,愛是折磨,我們傷害了彼此,只為保全自己。
穿著最有力的盔甲,為了遮掩,千瘡百孔的心。
世間沒有純粹的愛,極致的愛中包含刻骨的恨。恨你不愛我,恨你不夠愛我,恨你讓我愛得那麼徹底。
那些過往的歲月,如湍急的河流,悄然而逝。過往曾經那麼絢爛,現已只剩斑駁,帶著春的暖意,消散在無情中,沉澱著、蒸發著,最後化為虛無……
任何一份感情,加上了歲月的標籤,而顯得愈發沉重,沉重到我們無力去承受,沉重到我們無力去愛;沉重到即使深愛,也只能互相傷害。
和古穆約會已有一段時間,雖然我們彼此還未明確關係。只是他會每天按時接我上下班,雙休日安排各種各樣的活動博我一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女朋友關係。
牽手走在行人如織的馬路上,柏油路面的溫度有些高,我的手心開始出汗,想要掙脫開,又怕傷了他的自尊,所以一直強忍著我們汗水交融、臭氣相投,裝出很親密的樣子和他往前走。
城市的夏很寧靜,大片樹葉的遮掩下,是清新的空氣。抬頭便是繁星點點,霓虹閃爍,不算透徹的天空照舊鬧如白晝。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靜謐的氛圍持續了很久。我腦中不斷翻騰的,都是上午小麥對我說的話,
“蕭玥,你前夫又勾搭超模,上報紙頭條了”
她把那個“又”字發成重音。我無視她,繼續埋頭苦幹。
“而且聽業內人士說,他是因為床上技術好所以那麼受歡迎的”
我一口茶噴出來,哪個業內人士?
小麥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翻著我的手機玩,
“蕭玥,你也不知道爭取,我看合作的時候,他的眼睛長在你身上就沒離開過,你們倆肯定有□”
我把臉埋在一堆檔案中,隨便應和著她,
“我怎麼就沒覺得?”
“你傻呀,那個時候,你的眼神就知道左躲右閃,一副欠人情債的模樣。他的好,你怎麼看得見?”說到激動處,小麥不免慷慨激昂一番。
我嚥了口口水,
“既然你那麼好這一口,不如自己去勾搭認識”
小麥猛然揚手一巴掌拍在我肩上,力氣不小,“就等妹妹你這句話了”
我斜了她一眼,“你不名花有主了嗎?那麼快棄明投暗啊?”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