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左邊那戶就和他說是郭家拿走的,這下證人不就出來了嗎?
於是鄰居們開始站到堂上來,一開始還想都不得罪兩家的,結果這種瑣碎矛盾最難以釐清,自然,也最容易找到是誰與他們傳的這些話。
說到後面,吳家和郭家都想不起來這些讓他們有無限矛盾的瑣碎事情到底是誰認定和傳話的,反正就隨便扯出一個鄰居來就是,只怕連鄰居自己都不肯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說的了。
這一次開堂白善整整審了一個半時辰,直到肚子餓了才拍著驚堂木道:「今日便先審到這裡,明日辰正再繼續,爾等皆要來聽堂。」
白善沒有說不來會怎麼樣,眾人也不敢冒這個風險。
於是吳大富和郭大財夫妻還是被關到了牢裡。
關了一個晚上,今天又被過堂一上午,將心中積攢多年的恩怨都一股氣的說了出來,吳大富心裡好受了許多,也慢慢冷靜了下來,他有點兒想回家了。
這會兒也不知道他大花怎麼樣了,還有他兒子,不知道埋了沒有。
吳大富抬手抹了抹眼淚,起身和郭大財夫妻倆一起被關到牢裡。
相比於吳大富,郭大財夫妻臉色更加的蒼白和難看,因為目前來看情況對他們很不利。
矛盾雖然是相互的,但傳言吳大富家生不出兒子,要絕戶的話郭家的確說了,也被鄰裡證實了;
而周滿三人也證言,大富家的就是刁氏推倒的。
死了一個嬰兒,大富家的此時也是生死不知,這個結局便是郭家也沒預料到,要說心裡不惶恐是不可能的。
刁氏一整天都心神不寧,連郭大財都沒罵她的心思了,只害怕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等所有人都走了,白善便和滿寶到了後堂,笑問:「你下午要去幹嘛?」
滿寶道:「宋主簿幫我去請城裡的牙行了,一會兒吃過飯我便在縣衙裡見見他們,然後去看一看大富家的。」
雖然沒有診金,甚至連藥材都要她這個做大夫的自帶,但滿寶依舊認為那是自己的病人,所以還是要過去看一眼。
白善頷首道:「除了大吉再帶上兩個護衛吧。」
怕她出事。
滿寶點頭。
方縣丞等在後堂,看見倆人過來,立即上前行禮,不由問了一句,「大人打算怎麼判這個案子?」
他以為今天白善就宣判,卻沒想到他會拖到明天,而且今天後半段說的許多話完全與案情無關,他一時拿不準白善是沒有經驗,這才把握不住節奏,還是故意為之。
白善道:「明日讓郭裡長也過來聽判吧,那條巷子是他管理的,本縣想和他談一談。」
方縣丞頓了一下後低頭應是。
白善就笑著邀請方縣丞,「腹中飢餓,還是先吃飯吧,方大人與我們一起用飯如何?」
方縣丞不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滿。
周滿便笑道:「正好,醫署這邊也有些事要和方縣丞討教。」
她看了白善一眼後道:「白縣令也是剛到北海縣,因此我們二人對北海縣還不夠瞭解,醫署建造還要有勞方縣丞。」
方縣丞愣了一下後大喜,問道:「周大人是想把醫署定在北海縣嗎?」
周滿道:「新刺史還未到,因此青州城那邊定不下地址,我決定先將醫署放在北海縣,等刺史到了再說。」
方縣丞立即道:「那今天中午就叨擾白大人和周大人了。」
和倆人一起去縣衙後院用飯,三人一邊吃一邊聊,不僅周滿瞭解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就是白善都對北海縣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
倒是難得,方縣丞竟然很支援醫署在北海縣建立,甚至考慮到周滿說的新刺史未上任前的問題,想要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