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會的都是什麼呀。
陶大夫笑。
滿寶擠上去,也被激起了好勝心,也拿了箭矢排隊要上。
白善站在她邊上,笑問:「鄭大掌櫃找你什麼事?」
「中藥材和給徒弟們說親的事,」滿寶一句話概括,然後憂愁的道:「鄭辜的親事有著落了,但鄭芍的還沒有,我發現我身上落的差事越來越多了。」
白善悶笑,「你這都是自找的,大哥他們也沒說讓你給立學(三頭)他們說親事,是你自己攬下來的,不過相比於立學他們,鄭芍的婚事應該要簡單得多。」
「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可以養家餬口了,」白善道:「他現在是相州地方醫署的蜀長,好歹是從九品,吃著朝廷的俸祿,便是少,養家餬口卻是沒問題的,也受人尊敬,要說親事應該不難。」
總比他做藥童的時候說親事要容易得多。
相比之下週立學他們三個才難。
他和周立固(四頭)還在上學呢,明年若能考中明經還好說,考不中,未必能說到比周立重(大頭)和周立威(二頭)更好的親事。
更不要說周立如了,她現在不僅讀書,還是小娘子,依照滿寶的打算,她還得在太醫署裡再讀兩年學才能出師呢,就是出師參加工作了,也得繼續學習。
白善想到這裡,不由去看了一眼正跟週四郎他們笑哈哈的劉煥,扭頭和滿寶道:「你不覺得劉煥很合適嗎?」
滿寶扭頭看去,「因為他隨心嗎?」
白善抿了抿嘴笑道:「隨心的人沒那麼多規矩,而立如適合沒那麼多規矩的人。」就比如滿寶。
她要是碰上那種特別講規矩的人家,一言一行皆以尺量,她會難受死的。
滿寶道:「劉煥又不能代表劉家,結姻是結兩姓之好,並不是兩個人合適就可以了的。」
若是身後的家庭不和,他們耗費在家庭中的精力也會很多,這對立如來說不好。
而劉家的門第太高了。
對上他們家,周家會底氣不足的。
白善卻笑道:「我今天在祖母那裡見到劉尚書夫人了,巧了,三娘和立如也在那裡,劉姓人聚了一堂屋。」
他目中閃閃點點,好似星光一般笑道:「劉尚書夫人當時就問三娘何時能晉升太醫,還問立如的學業,我離開時,還聽到劉尚書夫人恨鐵不成鋼的說劉煥,說劉煥若有她們二人一半的心氣和勤奮就足夠了。」
滿寶微愣,然後沉思起來。
白善笑吟吟的看著滿寶,有些自得,一得意,他就把她手裡的箭全都拿過去一把塞給正籲劉煥的白二郎,牽著她的手就到一旁說悄悄話。
白二郎抱著箭矢一臉懵,回頭去看他們,卻被殷或把臉推回去,「別看了,人家夫妻說悄悄話呢。」
白二郎輕哼了一聲就扭回頭去,這一次沒有去打攪他們。
白善牽著滿寶的手出甬道,直接從甬道那裡慢悠悠的去後面花園,他笑道:「勢,越借越上,立重(大頭)因為你和三娘結親,周家男丁在京城結姻的底子就定下了,滿寶,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周家也會是士族,甚至是世家?」
滿寶笑道:「魏大人現在是國相,他尚且要自稱寒門呢。」
白善:「那三代以後呢?」
他道:「魏大人三個兒子,一個娶了崔家婦,一個就要聘公主了,三代以後,誰還能說魏家門第是寒門?」
滿寶沉默。
白善道:「周家在你之前是庶族,在你之後為寒門,現在讀書的是立學他們幾個,他們若能出仕,且在官場上更進一步,那就坐穩了寒門,便是出不了魏大人這樣的人物,五六世後也有機會躋身士族。」
而世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