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酒又受了驚嚇,他覺得這會兒頭有點兒暈,於是轉著腦袋道:「我記得這附近有塊大石頭的……」
周立君就給他指了位置,於是叔侄兩個坐在了大石頭上。
週四郎撥出了一口氣,感覺好受多了,問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兒?」
周立君問道:「向公子是什麼意思?」
都不叫向大哥了。
週四郎也不隱瞞,將今天晚上向銘學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和她說了一遍,他還是很看好這門親事的,道:「我知道你脾氣,你要是嫁回村裡,那也太委屈了。你自己上過學,識字,知道算帳,掙錢的手段也不缺,村裡誰配得上你?」
「可要是嫁在城裡,家世和你的能力配得上的人家,怕是也不願意讓你插手外頭的生意,」他道:「年紀跟你相仿的青年,家中父母肯定正當壯年,外頭的事兒肯定還能再做二三十年呢,別說你,連人家的親兒子都未必能做主外頭的事兒,家裡再有幾個兄弟的,為了錢財,糟心事兒不知道多少呢。」
週四郎道:「這種事兒,你常走後宅,肯定比我更清楚的。」
周立君沉默不語,這也是她一直不願意說親的原因。
她是小姑的侄女,而且能幹的名聲在外,其實這一二年來也有不少人明裡暗裡的和家裡打聽過的。
甚至太醫院裡的幾位太醫都和小姑提過一嘴,但她一直不鬆口,就是因為這點兒。
嫁了人以後,她基本上就是伺候公婆和丈夫,沒什麼事兒做了。
聽著比在村裡種地輕鬆多了,似乎也比現在輕快,但她就是不喜歡。
她覺得拿著自己的錢去掙出更多的錢來是一件讓人很高興的事情。
週四郎道:「這世上肯讓你如現在一樣自由的夫家不多,向銘學他不僅肯,我們還知根知底,人品相貌也都不差,所以我才覺得好。」
周立君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後道:「我得想一想。」
「想吧,」週四郎從石頭上起身,扶著腰道:「反正也不要你立時就應,等滿寶出宮你問問她的意思就行,對了,她後天出宮吧?」
周立君應了一聲「是」。
滿寶是一大早出宮的,老周家的人只要不出去幹活兒的都在前院裡等著,週二郎和馮氏許久不見她了,所以一見面就高興的迎上去。
他們想著一會兒就提一下週立君的事兒,結果滿寶和他們打過招呼後就扭過頭去盯著週四郎看,「四哥,你病了?」
週四郎一臉莫名,「沒有呀。」
大家轉頭看去,除了覺得他有些不精神外沒什麼不對,周大郎就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又跑出去喝酒了?」
「沒有,」週四郎道:「我又不是很喜歡喝酒,昨晚我在家呢。」
滿寶則上前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皺眉道:「就是病了。」
方氏立即也伸手摸了一下,驚道:「怎麼這麼燙,你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嗎?」
週四郎自己摸了摸額頭,好像是有一點兒燙,但也沒摸出就是發熱了。
他道:「倒沒覺得哪兒難受。」
滿寶卻已經摸了他的脈,眉頭忍不住緊緊皺起來。
白善上前看了一下他的臉色後問,「喉嚨不疼嗎?」
「那是因為前兒我喝酒了……」
滿寶就瞪了他一眼道:「不僅是喝酒,你還著涼了,我給你扎針開藥吧。」
於是週四郎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灌了一肚子的藥,不過他也沒覺得多難受,中午在二哥二嫂的示意下去和滿寶商量了一下向銘學和周立君的事兒。
滿寶驚訝不已,「向大哥喜歡立君?那立君喜歡他嗎?」
週四郎道:「昨天她跟我說她覺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