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欲扶起齊清兒。
齊清兒明白皋璟雯的意思,便自己緩身站起。
她望了望地上的青雲劍,和祁王胸口被外層袍衣遮蓋住的若有若無的血跡。
又斜眼看了看身邊的皋璟雯。
難道她就沒有看到這些,對這些就沒有一絲好奇嗎?
祁王側身往後退了一步,道:“無妨,我睡眠本就輕淺。”
“我答應你,這些天我會保持沉默,就當投毒一事沒有發生過。俊昇哥哥也一定記住,適才答應我的話!”皋璟雯一邊攙扶著齊清兒往書房的門邊去,一邊說。
眼神中五分信任,五分憂慮。
此時齊清兒體內的兩種奇毒已經開始慢慢的相融在一起,一面是熱毒之首的啼血散不斷地沒有規律的推動血脈,另一面是寒毒之首的易容寒毒正試圖凝結血液。
她的胸口突然的刺痛,心臟的位置一面是火一面是冰。
灼燒著,刺寒著。
她控制不住的彎下身軀,搭在皋璟雯手臂上的手,微微顫抖。
祁王連忙三兩步跨到齊清兒身邊,他多希望他可以替她忍受了痛苦,抬手攙扶著齊清兒的另一隻手臂。
然這時皋璟雯卻冷不丁的將祁王的手撥開,她用半個身體給齊清兒依靠著,然後,道:“我帶雨姐姐回府,俊昇哥哥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齊清兒低著頭,不用看皋璟雯,都能知道她現在的心境。
地上的青雲劍,和祁王胸口的傷,還有適才她和祁王的十指相扣。皋璟雯進來時,一定都看在了眼裡。
但她一直裝作視而不見,一定是還不想承認她看到了一切。
一個從刺州帶回來的庶民女子,和祁王見面的次數不過兩三次,且每次都基本說不上話,又怎麼會有什麼感情的發展。
還發展到了十指相扣。
齊清兒就這樣輕輕看著皋璟雯的側臉,都能感覺得到她思緒上的僵硬。
要換做是齊清兒自己,大概也會想不明白。
這樣冷冷地推開祁王的手,或許是皋璟雯心中對齊清兒的保護吧!
皋璟雯說完這些,只微微點了點,便帶著齊清兒離開了祁王的書房。
深夜寂寥。
大年三十的晚上,本該是燈火通明,為何今年的大年三十,京城的十里長街卻看不見一處燈火。
或許是夜已經很深。
殘月斜掛,籠罩著大地上的白雪。
這樣幽幽的微光中,或許還能照亮齊清兒她們回府的路。
祁王的書房的門,大大的敞開。
從外面灌進來的寒風,吹動著祁王書案上的典籍。
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目光盯濁地看著齊清兒她們離開的方向,厚厚積雪上的足跡是那樣的凌亂。
外層的袍衣在寒風的吹動下,從祁王的雙肩上滑落。
內層的白色寢衣也被寒風吹開,露出他深邃迷人的鎖骨。
他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冷。
只是面板被凍得蒼白。
就這樣他一動不動地站了良久,直到劍楓急切地從門外踏進書房中來,“殿下,怎麼在風尖上站著。”
劍楓說著忙將落在地上的袍衣重新蓋到祁王身上,又轉身去關書房的門。
“乘她們還沒有走遠,你去送送他們,把她們送回公主府!”
劍楓手還未搭到門上,後面便傳來了祁王的聲音。
這聲音聽上去似乎說話的人已有多少個夜晚沒有睡過了。
劍楓手指微僵,還是繼續關門的動作。
這時的祁王終於歇斯底里地嘶喊了一聲,“我說讓你現在就去送她們,誰讓你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