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本宮的!”
惠妃無奈的搖了搖頭,用纏著絲絹的手指在齊清兒臉上佛過。
她輕聲輕語道:“姐姐,你以為陛下不會因為你投毒一事而遷怒凌王嗎?他現在已經被困永巷,你這樣鬧,只怕他也自身難保。。。。。。”
惠妃臉上寫盡了無奈與對虞妃的同情。
但惠妃的平靜卻讓虞妃發笑。
她自嘲,道:“霜萍,你就不恨我麼?!”
惠妃佛過齊清兒臉龐的手指僵住,然後扭頭看向虞妃,道:“我為何要恨你,我是可憐你。你我同時嫁到大煜朝已經將近三十年,這三十年裡,你一直沒有放下你心中的亡國之恨,你以為陛下就絲毫沒有察覺嗎?!陛下敬你,是因為你是亡國之女,多少身心會比他人更加脆弱,而你卻不識陛下對你的一片憐憫之心,如此作賤到這種地步!”說著,頓了頓,繼續道:“你以為陛下會因為凌王他魚肉濱州百姓一事,就責罰他至此嗎?要不是因為你,因為你一直存著復國之心,凌王他也不至於會被關進永巷,乃至終身都不能出來!”
惠妃說到最後,也有了激動之情。
虞妃面容扭曲,情緒激動,她揚起一隻手指著惠妃,道:“我作賤。。。。。。哈哈哈。。。。。。你身為周國人,卻絲毫沒有復國之心,你作賤的是整個周國!”
惠妃不願看虞妃這樣的不自省,扭頭看著暖榻的一角,輕輕道:“周國已經不存在了,談何作賤。忘了亡國,忘了仇恨吧!當年就算大煜朝沒有發難周國,周國也不會長存,終是要滅亡的。”
齊清兒默然聽著。
耳膜裡嗡嗡作響。
她的父親當年拿下整個周國,可謂是大功一樁,連皋帝都親自出城迎接回城的父親。
沒想到,世事弄人。
父親舉刀揮下了周國,現在卻要她的命來償還。
難以想象,如果虞妃知道現在躺在床上的嬅雨就是齊清兒,會作何感想。也許掐死她的心都有吧!”
虞妃突然大喊一聲,“你胡說!”說著就起身往坐在床邊的惠妃跑去,被幾個房內的婢女攔截下來。
她掙扎道:“你身體裡不配留著我們蘇氏一族的鮮血!”(當年周國的凌宇帝,姓氏為蘇。虞妃和惠妃亦凌宇帝之幼帝蘇沐的女兒)
惠妃不再看她。
齊清兒模糊的視線中能看到惠妃眼角晶瑩的淚。
這時張公公滿臉肅然的進來傳話,道:“虞妃蘇氏,養心殿,陛下有請!”
虞妃詭異的嫣然一笑,抬手顫抖地甩開攙扶著她的婢女,又撫摸著自己披肩而下的三千青絲,理了理被扯亂的衣襟,柔聲道:“本宮累了,改日再去養心殿侍奉吧!還請張公公……”
然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公公帶來的幾個太監強行拖出了永延宮。
虞妃一路掙扎,一路哭喊,可深夜黑空,誰也聽不見她的叫聲。
虞妃無德,謀毒公主,無視宮規,惡貫滿盈,故褫奪妃位,貶為才人,入掖幽庭為奴,無召不得出庭。
虞妃不願領旨,哭天求地,最後直接被強行按壓帶進了掖幽庭。
當晚如繪宮就人去樓空,宮內所有的奴才都被髮配到了浣衣局受苦力。真是一朝主子落難,連同侍奉者也落不得什麼好的下場。
大年初六這天深夜,宮中好一陣鬧騰。
各嬪妃宮中也都燈火通明到深夜,大體都知道了虞妃欲毒害純淨公主一事,還有就是陛下親臨永延宮為瞧嬅雨這樣一個庶民。
有人一夜落難,卻有人一夜成名。
太醫華馱因查案有功,被提為太醫院首領御醫,從今天起就不是太醫華馱而是御醫華馱了。
紛紛擾擾,來得快去得也快。